现在是下午放学时间,天光透亮,幼崽们下了学,由家长们领着,背着小书包,边走边和父亲说着话。 席天和艾利斯对面正好就走过来这么一对父子。 “雌父,别的小朋友都有雄父,为什么就我没有?” 小虫崽穿着鲜亮的嫩黄色,背着一个小黄鸭毛绒绒的书包,稚嫩的嗓音带了点疑惑,带了点小心翼翼。 席天心中瞬间就起了一层怜惜与同情,这难不成又是一个单亲的孩子,没了雄父的小虫崽? 结果被那个家长的话瞬间打破。 “你是没有雄父,但是你有两个雌父。你来的太突然,我们甚至没有商量好你该怎么称呼我们。你不是叫另一个父亲是伊洛雌父吗?” 原来竟然是雌性和亚雌的婚姻结合,导致小虫崽不知道要称呼哪个为雌父。 席天暗暗比了下领着小虫崽的家长身高,这个家长刚刚蹲下和虫崽说话,现在才站起来。比他高度要矮,声音柔柔的,显然是一个亚雌。 小虫崽这时兴奋叫了一声,“雌父,前面是伊洛,是伊洛!” “你要叫他‘伊洛雌父’!” “不,才不要,你也叫‘伊洛’,我就要叫‘伊洛’。” 亚雌头疼似的扶额。 远处的雌子逆光而来,哈哈大笑抱起小虫崽,又揽住扶额的亚雌,给他们一人一个响亮的亲吻,向小虫崽问道:“小东西,是不是你惹我的亚雌生气了?” “我没有!”小虫崽像是找到了撑腰的人,向雌子告状。 席天与他们擦身而过,转身停下愣愣看着这一家三口的背影,他们的影子披上了金色的光辉,隐有朗朗笑声传来。 不知不觉,席天竟然已经泪流满面。 他的心像是被触动了,又像是被狠狠地揪着。那一家人消失在光里,小虫崽的样子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因为刚才的画面触动了潜意识中的某些脆弱之处。 感性是不受理智的控制的大脑的最神秘之处。 艾利斯把手帕递到他面前,目含担忧。 席天擦了擦,将手帕叠起来揣进兜里。 他的形象,恐怕在自己伴侣眼中越来越脆弱了。 但敏感,并不意味着脆弱。 他只是情绪上更容易受到影响而已。 “我没事啦,去吃饭吧。”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