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姜筠轻轻展眉,低语发笑:“走吧,我又不是老虎,还能吃了你不成?” 逢春瞄了下他吊着的胳膊,的确吃不了她,遂从炕床起身下地,和姜筠一起进了里屋,才成婚两月多,还属于新婚期,屋内喜庆依旧,尤其大红色的团花锦绣床帐上,开着一朵朵荼蘼的合欢花,安置姜筠躺在里侧,逢春慢腾腾地躺在外侧,两人中间隔着一尺半的距离。 默了一默,姜筠拍拍中间的空位:“离那么远做什么,你不怕摔下床去?” 因是夏天,悬挂着的两层床帐,一为薄纱,一为轻绸,逢春躺下前,已将两层红色的帐子卸下,逢春摸着近在手边的帐子,轻声嘀咕道:“我不会摔下去的,离的近了,我怕碰着你的胳膊。” 姜筠轻轻叹气:“我的右臂挨着墙里,你去哪儿碰着……”床边摆着一盏小巧的宫灯,映得室内并不特别黑暗,有一种朦胧模糊的温馨,姜筠轻轻摸索过去,拉住逢春纤细的手腕,“逢春,过来吧,我……手臂还伤着,什么也做不了,你别怕。” 逢春面颊微烫,继摸手摸脸之后,今天连搂抱和亲嘴都上线了,等他完全康复了,只怕就该滚床单了,沉寂片刻后,逢春终是慢慢靠了过去,只要她不死,就得和姜筠过一辈子,她不求他是白首不相离的一心人,只要能顺顺遂遂的白头到老,那就够了,世上的男男女女,不都是结伴搭伙过日子嘛。 姜筠手往下挪,改为扣住逢春的右手:“有睡意么?” 逢春轻轻一晒:“往日的这个时候,我都在给你读书。”这么早睡,她哪来的睡意。 “逢春,你再靠近一些。”姜筠默了一下后,突然说道,逢春正要问他怎么了,姜筠的声音更加低微,有些憋闷出来的意味,“我还想再……亲亲你。”同时,扣握着逢春右手的左手,也微微攥紧,大红色的帐子内,逢春身上的幽香,一阵一阵涌入鼻端,姜筠心口有些燥,只想她离得更近些,最好能近到他怀里。 逢春轻抽嘴角:“二爷,还是别了吧。” 嘴上叫不过来,姜筠便用手拽她贴近:“反正,你睡不着,我也不瞌睡,就再……”言犹未尽,姜筠已贴上一对儿柔软的嘴唇,本想浅尝辄止,谁知愈吻愈深,左手在不自知时,已朝逢春的衣襟伸了进去,逢春被他亲的晕头晕脑,待察觉到衣裳里钻进了一只手,忙拦住他,“别……” 姜筠立即收回手,再深深吐出几口气,平复了体内躁乱的气息:“逢春,你什么都不要想,先试着睡睡看,若实在不成,咱们再说说话。”他自己嘴上这样说,却满脑子都是方才一触手的柔腻肌肤。 右手还被姜筠握着,逢春左手握拳,压搁在唇上,心里腹诽:刚被你撩拨了一通,她脑子里能什么都不想么…… 逢春13 晨光熹亮,姜筠迷糊着睁眼醒来,逢春睡意恬静的脸近在咫尺,一簇柔软乌黑的发丝,就拥卷在他的雪色中衣上,黑白极为分明,她的呼吸均匀,显然正在熟睡,逢春昨夜依旧睡得略晚,姜筠不想吵醒她,便僵着一动不动。 可他身上有些难受,默瞅一眼被竹片固定着的手臂,心里暗叹,什么时候才能拆掉这个啊,若不是这条手臂碍事,昨晚的红帐之内,大概已是一片旖旎风光,静静看着熟睡的逢春,身上的躁动告诉姜筠,他想要她,以前的母亲给过他人,他不想要,冷着脸撵走了,后来年岁渐大,母亲想给他娶妻,让他好歹留个后,他拒绝了,他随时都可能撒手离去,留下的孤儿寡母靠谁去,可现在,他想要逢春,想和她生孩子,很想很想。 “二奶奶,该起了。”门帘之外,一道轻轻的声音忽然响起。 姜筠正盯着逢春的睡颜看,陡然听到帘外的喊声,眉头微蹙,却低声回应道:“别吵。” 帘外丫鬟的耳朵很灵光,顿时就没有声音了,姜筠挺想伸手摸摸逢春的脸,奈何一条胳膊不能随便动,一条手臂正被逢春抱着睡,天色越来越明,姜筠知道逢春要去明萱堂请安,再不叫醒她,只怕就该迟了,遂轻动左臂,将抱着他胳膊睡的逢春摇醒:“逢春,醒醒。” 逢春睁开眼睛,陡见床帐内光线明亮,豁的一下就坐了起来,一脸懊恼地抱头低嚎道:“我怎么睡过头了,晴雪碧巧没叫我么?!”说着,就掀开帐子去穿鞋,那模样活似一个上课快迟到的学生。 姜筠被她的反应吓了一大跳,随即轻轻失笑:“哪就睡过头了?你替我也收拾收拾,我和你一道去母亲那里,咱们蹭了早饭再回来。”自搬回如意苑,逢春便主动提出,每日要给姜夫人请安,一般停不多久,她就会折回如意苑,陪姜筠用早饭,或者叫他起床,姜筠还算病号,他去不去明萱堂,姜夫人倒无所谓。 逢春每日的行程规划,基本是辰时初刻到明萱堂问安,约摸停留一到两盏茶的时间,就会被姜夫人放行回来,剩下的时间,她都会陪姜筠待着,晚上不必再去问安,毕竟她现在的主要职责,还是把姜筠伺候舒坦安康。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