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香伶?” 白鹤鸣花了一小会儿也没能将四国大陆的货币系统弄清楚,随手拿了一枚钱币扔给摊主,才转身道, “因为香伶不仅仅是占领了你的身体。” 谢怀碧往嘴里塞了个丸子,这玩意儿吃起来和章鱼小丸子一样,还挺新奇的。她边嚼边思索, 咽下去之后才问道,“你的意思是,香伶去到我的身体后,她有了我的记忆?” 白鹤鸣点点头,“她能知道所有你知道的事情。” 谢怀碧咬了咬竹签,“可就算是仙界,也没有这样完美的术法,这其中一定会有纰漏。” 比如, 难道香伶一下子就能融会贯通她脑中关于二十一世纪的未来科技? “自然有。”白鹤鸣并不避讳谢怀碧,“她现在只怕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只靠着你的记忆和她自己的本能行动,但正是因为她认为自己就是你, 楚燚才不可能找到任何漏洞。” 谢怀碧若有所思地戳着第二个丸子,心里不由得冒出了些不太好的预感来,“可她毕竟不是我, 不能完完全全地成为我。” “那个女人向我夸赞过她自己的演技。” “恕我直言,这项技能目前为止我认为我才是最巅峰的。”谢怀碧不假思索地说完,突然想起白鹤鸣也是被她演技伤害的一员,不由得扭头看了看他。 谢怀碧在过去的几百上千年来就一个执念:回家。 她不能放弃这个信念,否则光是无穷无尽的精分人生就能将她逼疯。 为了这唯一的一个目的,谢怀碧不知道践踏了多少人的感情和尊严,比如项昊天,比如白鹤鸣,再比如楚燚,还有许许多多其他有姓名或者没有姓名的角色。 反复自我催眠之下,谢怀碧平时并不觉得如何愧疚。 可当苦主找上门来的时候,谢怀碧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心虚的。 “你确实演得好。”白鹤鸣不以为意道,“我是死后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的。” “许久?”谢怀碧随口问道,“你死了之后没有直接消散吗?” “我化作无形的魂魄,强留了下来,楚燚也没有发觉我的存在。” 谢怀碧:“……”她进食的动作又一次停了下来,“这期间你都做什么事情打发时间了?” “楚燚炸毁那处被他称作‘时空通道’的深渊裂缝之后,三界在瞬间都毁于一旦,仙人、凡人、生灵,一息之间统统灭绝,没有声音,没有光,更没有人。”白鹤鸣说起这过往时面上仍然没有什么表情,“唯一还活着的人,是楚燚。” 这之后的故事谢怀碧已经听楚燚说过了,可那次爆炸居然是一口气直接毁了三界这件事谢怀碧还是第一次听说,她惊愕地睁大了眼睛,“那他从哪里找来了紫阳花?” 白鹤鸣看了谢怀碧一眼,“我当时是魂魄,因而没有受到伤害。我看着楚燚找遍三界,将你的神魂碎片都收集了回来,大约花了两百年,这时候三界已经渐渐复苏,有些地方已经诞生了植物,楚燚将你的神魂带到了唯一一处能照射到阳光的地方,用周围的紫阳花替你重塑身体。” “……这又花了多少年?” “约莫三四百年。”白鹤鸣淡淡道,“你从未醒过,但他常常会对你说话,我也听了许多。” 谢怀碧又咽了口口水,不禁怀疑起白鹤鸣知道的可能已经太多了…… 试想楚燚当时已经是世界上唯一一个活着的人,他恐怕说什么都肆无忌惮,哪能想到有背后灵把一切都偷听了过去。 白鹤鸣说完,慢慢朝谢怀碧伸出了手,见她张大眼睛愣愣地望着自己,轻轻一笑,用指尖在她眉心点了下,“那枚朱砂痣,是楚燚的心头血,若没有那滴血,你恐怕醒不过来。” 谢怀碧心情十分复杂地伸手碰了碰自己的额头,“所以那日香伶硬是把血涂我额头上了……” 好好的一颗痣为什么要被赋予这么神圣的意义!万一打架的时候被溅到血怎么办! “那我呢?”谢怀碧很快又发现了新的盲点,“为什么我没有香伶的记忆,也不会混淆自己的身份?” “因为我不想。”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