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镇定问道:“听钱公公的意思,事情已经查清楚了?” “差不多吧!娘娘不问问陛下是何态度?” “陛下什么态度?” “陛下震怒!说是要严惩罪魁祸首,毒药,白绫,亦或是斩首示众,任选其一。” 沈太妃一声惊呼,朝床榻倒下。 钱富无动于衷,“太妃娘娘怎么了?” 沈太妃捂着心口,“本宫心口痛得厉害!” 钱富了然一笑,“陛下还说,若是有人识趣,倒也不必赶尽杀绝。留他一命,未尝不可。” 沈太妃缓缓坐起来,死死盯着钱富,“陛下果真这么说?” 钱富微微低头,“咱家不敢欺瞒太妃娘娘。” 沈太妃脸色灰白,“他会没事的,对吧?” 钱富郑重说道:“这得看太妃娘娘如何选择。” 沈太妃苦笑一声,“他和这事没关系。” “这话娘娘信吗?人证物证确凿,抵赖不得。” 沈太妃死死抓着被面,“本宫会让陛下如愿,所以请陛下看在先帝的面子上,饶他一命,可好?” 钱富拿出笔墨纸砚,“让陛下看到娘娘的诚意!” 沈太妃提笔,仿佛有千斤重,手指哆哆嗦嗦。 她猛地将笔一扔,“本宫会给陛下一个交代。” 钱富收起文房四宝,“看来太妃娘娘对陛下还是有所保留,罢了,咱家不逼迫太妃娘娘。告辞!” 钱富走得干脆利落,只是桌上多了一个小瓷瓶,里面是剧毒鹤顶红。 沈太妃盯着瓷瓶良久,脸色灰白。 她猛地抓起瓷瓶,痛苦哀号。 次日一早,康郡王府传出丧讯。 沈太妃忧思成疾,心中郁结,于半夜过世。 …… “死了?” 兴庆宫,刘诏冷着脸。 钱富躬身说道:“老奴已经确认过,沈太妃已亡。” “她倒是死得干脆,到死都不肯多吐露一个字。怎么死的?”刘诏随口一问。 钱富说道:“服毒自尽!” 刘诏略有不满,“便宜她。” 若非看在成宗文德帝的份上,刘诏对沈太妃绝不会如此客气。 那群冲入未央宫的内侍怎么来的? 全是沈太妃多年经营,在宫里埋下的暗桩。一朝发难,这些暗桩全都冒了出来。 没有这群内侍里应外合,那群中下层官员连个浪花都翻不起来。 “可有人协助沈太妃?”刘诏继续问道。 “还没查出眉目。沈太妃也不肯透露一个字。” “她嘴巴倒是严实!” “陛下,康郡王要如何处置?是否要放他回王府处理丧事,替沈太妃守孝。” 刘诏冷冷一笑,“朕何时如此仁慈?继续关着他,不准放他出来。” “老奴担心恐引起朝廷非议。” “朕所承受的非议还少吗?天塌下来,也有朕顶着,你怕什么?” “老奴遵旨!” 钱富不敢再劝。 …… 沈太妃死得突然,颇有蹊跷。 联系到钱富拜访,若说沈太妃的死同皇帝刘诏没有关系,鬼都不信。 然而无人敢非议此事。 康郡王还关在宗正寺。 沈太妃死,他都没有被放出来。 显然,这事很严重。 皇室宗亲,高官显贵,为了避嫌,不敢亲自上门祭拜,只得派个管事上门送一份奠仪。 欧阳芙带着孩子们置办丧事,披麻戴孝。 人情冷暖,她早已经看透。 管家去了一趟宗正寺看望康郡王,通知沈太妃过世的消息。 管家回来后,径直来到灵堂找王妃欧阳芙。 “启禀王妃娘娘,王爷悲痛不已,泣血上书恳请陛下开恩放他回府治丧。这是王爷的奏本,上面还有未干的血迹,请王妃呈到宫里,替王爷争取一二。” 欧阳芙冷漠得看着奏本,“没有用的。” “总得试一试。请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