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的一天。” 文德帝冷哼一声,“敢情你指望着朝廷的常胜将军打一场败仗?” 顾玖小声说道:“儿媳相信陛下心头也是这么盼望着。” “放肆!” “儿媳知罪!” 文德帝恼羞成怒,“裴蒙打败仗,对朝廷有何好处?对你有何好处?朕倒是忘了,裴蒙要是败了,刘诏就可以趁势崛起。为了一己私利,出卖朝廷利益,是有多无耻?” “陛下的话,儿媳不敢苟同。” “你还敢狡辩。说盼着裴蒙大败的人不是你吗?” “儿媳只是打个比方。儿媳再怎么无耻,也不可能出卖朝廷利益。大周同北荣这场战争,儿媳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是一场国战,决定着两个国家的国运。儿媳的确是个自私的人,但绝不会出卖国家利益,更不会盼着裴蒙在战场上输给北荣。要输也是输在自己人手里。” 文德帝表情和缓了一些。 输在自己人手里,总强过输给敌人。 他挥挥手,“你退下吧。好生安置那些难民,其余的事情无需你来操心。” 顾玖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她躬身告退,离开了兴庆宫。 …… 文德帝心情不太好。 顾玖离开后,他一直坐在椅子上深思,许久都没动一下。 常恩有些担心,又不敢打扰。 只得一次又一次撤换茶水,确保文德帝任何时候想要喝茶水,茶水温度都是刚刚好。 一声长叹! 文德帝终于换了个姿势,发出了一点点动静。 谢天谢地。 常恩喜极而泣。 文德帝眉头微蹙,显然在发愁。 大殿内,只有常恩一个人伺候。 文德帝可以放心说话。 “刘诏的能力,朕比任何人都清楚。但他是嫡长皇子,朕不能信任他,更不能给他兵权。” “陛下可以从京营挑选武将,前往西北助李大人一臂之力。” 文德帝摇摇头,“京营所有人加起来,无论是战功,还是资历,还是军中威望,都压不住鲁侯。” 如果裴蒙是吊打所有勋贵子弟,那么鲁侯就是吊打大周所有勋贵武将。 鲁侯的爵位,正儿八经是他自己挣来的。 裴家本是一等伯。 鲁侯继承了爵位后,上阵杀敌,建功立业,用鲜血铸就了他的功勋和侯爵。 裴家由伯爵升为侯爵,全是鲁侯一人之功。 大周建国一百多年,已经进入王朝中期。 这个时候做武将,比不上开国那帮老家伙。武将们想要靠军功封爵,很难很难。 前后几十年,只有鲁侯一人,正儿八经靠着军功由伯爵升为侯爵。 鲁侯是真的牛,并非吹嘘出来。 文德帝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对待鲁侯,对待西北军,他总是小心翼翼。 战争来了。 要怎么做? 眼睁睁看着西北军,再立旷世奇功。从今以后,从皇帝到朝堂,无人能压制鲁侯。 还是派干将分薄西北军的军功,压制鲁侯和裴蒙的锋芒。 朝中所有人都清楚,想要将北荣赶走,甚至反杀北荣大军,打到北荣王庭,这个艰巨的任务只能指望西北军。 其他边军,防守还行,进攻就是辣鸡。 所设骑兵,面对北荣铁骑,不知道能不能坚持三回冲锋。 骑兵对骑兵,还是得指望这西北军,尤其是天狼军。 文德帝很苦闷。 他将朝中武将全都筛选了一遍,挑出一二十个武将,准备派到战场上历练。 但是要选一个压制鲁侯的人,到底该选谁。 “镇国侯不能用,柱国公已经来了……” 文德帝很失望。 常恩替文德帝分忧,“大皇子殿下不能掌军,能否做监军?监军不掌军权,却有节制武将的权利,必要的时候还能替武将做主。” 文德帝紧皱眉头,瞥了眼常恩,“顾玖给了你多少好处?” 常恩吓得一身冷汗,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 “陛下明鉴,老奴没有收诏夫人的好处。老奴若有一句虚言,必遭天打雷劈,五马分尸。” “没收他的好处,干什么替刘诏说话。” “老奴见陛下苦恼,想替陛下分忧。老奴愚钝,老奴该死!” 常恩抬起手掌,一下一下,打在自己脸上,打得啪啪啪作响。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