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昌指着厢房里面的两具尸体。 “据咱家了解,那两个嬷嬷,周瑾派来专门看守江燕。算得上是周瑾的心腹。如果是暗桩接走了江燕,没道理毒杀两位嬷嬷。” “属下无能!竟然没能第一时间发现者流出事。” 陈大昌怒声说道:“叫你们盯着江燕,数年没出事,一个二个全都松懈下来,真以为一辈子不会出事。结果对方趁着你们松懈的时候,就搞出一件大事。” “请公公责罚。” “找到江燕,将功抵罪。否则,咱家必将严惩尔等。” “属下遵命!” 陈大昌又细细搜寻了卧房。 江燕偷偷离开,显然不是心血来潮,而是早有想法。 金银细软全被带走,只留下不方便携带的布匹,还有打眼的珠宝首饰。 孩子的衣服,也明显少了很多。 说什么烧香,恐怕一早就想好要怎么逃走。 显然,江燕当初答应合作,不过是权宜之计。 令陈大昌不解的是,周瑾为什么要撤走暗桩?是出了什么事?还是他放弃了江燕? 他猛地问道:“容公公人在哪里?” “回禀公公,容公公此刻应该在公房!” “随咱家去见容公公。” “属下遵命!” 陈大昌急匆匆去见容信。 见到人后,顾不得寒暄,开门见山地问道:“周瑾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陈公公消息好灵通,咱家也是刚刚知道。” “到底是什么事?” 容信将信件交给陈大昌,“海上送来的消息,刚到。周瑾有后,在岛上大宴宾客。附近活动的海盗都去了。” “周瑾有儿子了?” “是啊!看来周瑾有意栽培儿子做接班人。” 陈大昌摇头,“不对!周瑾如果有意栽培儿子做接班人,就不会大宴宾客,而是该将儿子藏起来,不让人发现。他现在大宴宾客,分明是将把柄亲手交到对手手中。抓周瑾难,抓他儿子可不难。一招调虎离山,母子二人手到擒来。” “陈公公的意思是,这是周瑾弄的迷魂阵?” 陈大昌点点头,“只怕真正的接班人并不在岛上,而是在江南某个地方细心栽培。咱家甚至怀疑,周瑾的儿子,年纪恐怕已经很大。大到足以出海历练。 现在岛上这个儿子,不过是转移众人注意力的迷魂阵。恐怕大宴宾客就是一个局,给他亲儿子建功立业,出人头地特意设置的局。” 容信心头一惊,“公公的意思是,周瑾用一个儿子做诱饵,为亲儿子铺路?他是想趁机杀了那些做客的海盗吗?就不怕犯众怒?” 陈大昌说道:“不用全部杀。杀一个刺头,让他亲儿子动手,当着众人的面,他亲儿子便能借此机会名正言顺的走到台前,逐步分薄周瑾手下几员大将的权利。 一群海盗,从来只相信拳头。彼此之间毫无信任可言,随时随地都可以翻脸杀人。昔日兄弟,反目成仇,犹如家常便饭。兄弟再亲,也亲不过亲儿子。兄弟之间的信任犹如一张纸,一捅就破,哪里比得上亲父子之间的感情。” 容信听完,感慨一句,“周瑾果真枭雄。” “什么枭雄,就是一个海盗头子。说他是枭雄,分明是侮辱了枭雄!”陈大昌满脸讥讽。 容信说道:“只可惜周瑾不能为夫人所用。” 陈大昌说道:“周瑾那样的人,岂会甘心屈居女人之下。海洋,是男人的世界,周瑾在男人堆里厮混,自然无法接受夫人开出的条件。夫人放弃招安,行驱狼吞虎之策,此乃上策。” 容信问道:“公公从哪里得知周瑾的消息?” 陈大昌直言不讳,反正容信迟早会知道。 他也没替属下掩饰,“暗桩撤走,江燕带着孩子偷偷跑了。咱家的人因为疏忽大意,竟然没能第一时间发现。 咱家猜测,暗桩突然被撤走,一定是周瑾那边出了什么事。果不其然,周瑾借儿子搞事。 咱家甚至怀疑,江燕早就知道周瑾有个亲儿子,甚至猜到周瑾打算放弃她。所以她才会早早做好准备,暗桩刚撤走,她就带着孩子跑路。” 容信皱眉,没想到江燕竟然跑了。利用江南抓周瑾的计划,正式宣告破产。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