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姨娘到了芙蓉院,没和谢氏客气,开门见山地说道:“太太,关于珍丫头的婚事,婢妾有些话想说。” 谢氏一脸不高兴。 这几天,谢氏就没有一天顺心过。 海西伯府拒绝了亲事,顾大人那里又说了她一顿。顾玥还在闹腾,要死要活非要嫁给赵二郎。顾珍倒是安静下来,可是顾珍的婚事,如今成了老大难。 偏偏这个时候,胡姨娘半点不识趣,还跑来说什么关于顾珍的婚事,她有话说。 谢氏眉宇间出现了几道竖纹。她不满地看着胡姨娘,“你不看着珍丫头,跑这里来做什么?关于珍丫头的婚事,我和老爷自有主张,你就不要瞎操心。” 胡姨娘抬起头,看着谢氏,一改过去低眉顺眼的样子。 “太太,三姑娘毁了珍丫头的婚事,难道不该谈一谈吗?” “你放肆!” 谢氏拍着桌子,脸色大变,不敢置信地看着胡姨娘。 胡姨娘面色坦然地面对谢氏的打量。 谢氏咬牙,对春禾说道:“去门口守着,没我的吩咐,谁都不准进来。” “是!” 春禾偷偷看了眼胡姨娘,心想胡姨娘是得了失心疯吧。 她到门口守着,将其他丫鬟都赶走。然后竖起耳朵,偷听屋里的谈话。 谢氏咬牙切齿,“胡氏,你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吗?这种事你也敢胡说八道,你放肆!” “婢妾不敢放肆。太太,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三姑娘做的事情,并非那么隐秘。” “你,你说什么?” 谢氏瞪大眼睛,谁给胡姨娘的胆子。到底是谁? 胡姨娘不卑不亢地说道:“珍丫头被毁了姻缘,罪魁祸首就是三姑娘。可是三姑娘却没有得到任何应有的惩罚,这对珍丫头来说何其不公。” “你到底想说什么?”谢氏怒问。 胡姨娘表情镇定地说道:“婢妾想提醒太太,该给珍丫头另外找一门婚事。” “你算什么东西,你竟然敢这样和我说话。你给我跪下。”谢氏气急败坏,一个姨娘也敢骑到她头上撒野,真当府中的规矩是摆设吗? 胡姨娘没有跪下,“若是太太不能替珍丫头另外找一门婚事,那么婢妾就算是拼死,也要将此事真相告诉老爷。一旦老爷知道真相,三丫头会有什么后果,太太应该比婢妾更清楚。” “你敢威胁我?谁给你的胆子?你说。” 胡姨娘嘴角微微扬起,瞬间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那一抹微笑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 她对谢氏说道:“当然是三姑娘给了婢妾勇气。三姑娘算计珍丫头的婚事,等于是将把柄送到到了婢妾手中。婢妾若是不好好利用,如何对得起眼睛都快哭瞎的珍丫头。” “你,你……”谢氏指着胡姨娘,气得说不出话来。 “太太,我们还是不要将时间浪费在无谓的争执上面。不如一起商量一下珍丫头的婚事。” 谢氏呵呵冷笑,“好,非常好。枉我过去对你推心置腹,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婢妾也是一个母亲,岂能坐视珍丫头受到如此大的委屈。还请太太体谅婢妾的一番心意。” 谢氏咬牙切齿,“很好!你坐下来说话,我们慢慢谈。” “多谢太太。” 为了顾珍,胡姨娘是豁出去了。 明知道从今以后,她再也得不到谢氏的信任,甚至会处处被谢氏刁难,她却义无反顾,依旧跨出了这一步。 唯有如此,才对得起自己,对得起顾珍。 没人知道胡姨娘和谢氏是怎么谈的。就连守在门口的春禾,都没听到两人的谈话声。 春禾只看到胡姨娘面色平静地离开芙蓉院。 当她走进房里。 啪! 谢氏将茶杯狠狠地砸在地面上,摔得粉碎。 “太太息怒。” 谢氏喘着气,闭上眼睛,头痛。 “太太,要不要奴婢将大夫请来。” 谢氏摆手,“不用了。顾玥这个死丫头生来就是讨债的。” 这话春禾不敢接,只能沉默以对。 谢氏咬咬牙,“大太太现在在忙什么?” “大太太这会正在议事堂。对了,二姑娘也在议事堂。”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