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黎熙一行人到乐府衙之时,面对的便是周遭围观百姓的鄙夷和怒骂,甚至还有人拿出菜篮中的鸡蛋菜叶试图扔到黎熙身上。然而在摄政王的侍卫保护下,黎熙并没有被伤害分毫。另一边,同样赶到的京兆尹也及时派出衙役安抚围观群众的情绪,让涉案诸人走进府衙大堂。 虽然数次穿越古代,但作为阶下囚闹上官府被人控告还是第一次。 黎熙慢条斯理的走进府衙,饶有兴致的观察周围的情况。至于跪在一旁的陆维耀,他连看都没看一眼。 黎熙身为解元,有功名在身,因此即便身处被告之位,亦不需跪着听审。 一身素色学士服平平常常,但通身上下都透着雅致和贵气。 眉目温润精致,一双丹凤眼通透昳丽,如同寒潭中浸着的冷玉,尽是低调的华贵优雅。 至于陆维耀,他表面上是侯府公子,可偏偏是跟着生母改嫁的拖油瓶,名不真言不顺,即便是受害者姿态,也只能跪着说话。 相较之下,高下立见。 再美得容颜和真正嫡子的气度比起来,不过是水中花,井中月,看似华丽,都是虚假。 好似已经满足了好奇心,黎熙收回视线低头和陆维耀对视,端的一副居高临下,越发显得陆维耀卑贱仿若蝼蚁。 “大人!”陆维耀忍受黎熙这般明显的地位压制,唯有先声夺人,委屈喊冤,借此扳回一城。言辞恳切凄然,寥寥几句便将黎熙陷入困境。 至于他呈上来的证据,亦是有理有据,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该伏法的都是黎熙。 “陆云晞大逆不道,恳求大人还陆家公道!”再次叩了个头,陆唯耀保持着跪着的姿势仰头看向京兆尹,模样格外凄楚无助。而身边贴身侍女送上的两个木盒并黎熙衣箱中搜出的剩余锦缎更是证明了偶人就是他亲手作为。 “陆云晞你可知罪!”京兆尹听罢后厉声询问黎熙。 而黎熙却并不惧怕,反而反问他道:“不知我所犯何罪?” “大胆!”京兆尹指了指那些证据:“人赃并获,你还想怎样狡辩!” “无妄之灾,我为何要认?人赃并获那是陆唯耀抓的赃,并无旁人再侧,焉知他不是陷害?更何况巫蛊之说虽涉及鬼神,但却是无稽之谈。否则……”顿了顿,黎熙毫不避讳直言询问:“缘和父亲和继夫人同时被诅咒,父亲死了,那继夫人却活了下来?” “你!”陆唯耀震惊的睁大眼:“母亲小产后失血过多,命悬一线,多亏府中大夫妙手回春,方捡回一条性命。你害死父亲在先,又绝了未出生的弟弟性命,如今竟还如此厚颜无耻,以母亲侥幸苟活为由为自己脱罪?陆云晞,你心肠如此歹毒,难不成那圣贤书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 陆唯耀悲声怒骂,犹如黄莺啼血,字字含泪,闻者心酸,见着心怜,就连那京兆尹也不由自主对他多了些同情。 毕竟陆唯耀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如今又是个家破人亡的状态,这般哭诉虽有不敬公堂之嫌,到底也没有真的打断。 至于堂外那些围观的人更是被激得义愤填膺,斥骂声不绝于耳。 “呵,”黎熙冷笑,也不为自己多做辩解,反而再次询问京兆尹道:“如此混乱公堂,大人不加管制?我竟不知,这府衙何时变成了菜市场,什么牛鬼蛇神都能来指点江山?” “放肆!公堂之上自有本官决断!”黎熙的话太过直接,但却合着规矩,京兆尹被如此讽刺,面上也下不来台。 可黎熙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继续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说两句题外话,想必大人宽厚,也不会容不下我张口。眼下陆唯耀拿了些事实而非的东西污蔑我害人,大人也信了他的一面之词,这倒让我想起了些旁的事。当初云晞在江南时,曾遇见过两桩冤案。一桩是小姑子告了寡嫂,说寡嫂害死父母贪墨家产还要将她卖掉。另一桩是媳妇娘家告女婿,说宠妾灭妻害死他们外孙。这两桩案子开堂之时就同现在一摸一样。那大姑娘小媳妇哭的肝肠寸断,不过几滴眼泪就让那寡嫂丈夫下了大牢。殊不知,做贼的喊抓贼,那小姑子是养女为了谋夺家产和寡嫂嫁妆才故意害死父母嫁祸寡嫂一箭双雕。至于那正妻更是可笑,肚子里的孩子却不是那女婿的,反而是个贴身小厮的种。你说这案子有趣吗?” 养女谋夺家产,媳妇给相公带了绿帽。 黎熙席话虽是用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