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他们之前还故意拖着顾主簿的案子没有结案,就是想要等顾家出了事之后再一口气全都算在叶姑娘身上,让她一击毙命。 现如今顾主簿刚被射杀在大街上没多久,县令又被人一把火烧死在了县衙里。 这两人的官职虽然都不高,但怎么也是正九品和正七品的正经文官。 梁安接连死了两个朝廷命官,还都是他杀,朝廷肯定是要过问的,届时一应证据也定会层层查验,若是只有官府的推断,而没有罪人的画押,势必会多出许多麻烦,还有被人发现的风险。 中年男子听完他的话之后勾了勾唇角,笑道:“赵大人为官这么多年,难道能确定自己经手的每一件案子都是证据确凿?那些证据也全都是真的?没有作伪?” 赵知府心中明了,知道他是在暗示自己作一些伪证。 这件事说起来不难,只要去叶姑娘在其他城镇开的铺子里随便抓几个人,逼这些人认罪画押,说叶姑娘指使他们犯下了这几件案子即可。 可若是被发现了,那就不是简单的失察之罪了。 毕竟没有查出伪证和亲自作了伪证是全然不同的。 他的犹豫被中年男子看在眼里,男子笑着拍了拍他的肩道:“赵大人,有我在你难道还不放心吗?我,不就是最好的证人?” 最后一句话让知府像是吃了一剂定心丸般,眼中的犹豫之色彻底消失,拱手施礼:“即使如此,那下官便放心了。” 两人相视一笑,对彼此的意思心知肚明。 赵知府得到了男人的保证,正准备告辞,就见自己的一名部下急匆匆找了过来。 “大人,”来人对他与中年男子各施一礼后沉声说道:“出城追捕叶氏部下的一名官兵回来了,说是在城外不远处发现一队二十余人的人马,为首是个戴帷帽的女子,形迹十分可疑。” “这些人远远的看见官差之后掉头就走,被追上后又迟迟不愿出示文书,被逼的没办法了才不情不愿的把一份文书拿了出来,说自己是灞州某蒋姓人家的远亲,是个商户,这次是随商队路过此处。” “可他们说是商队,却并未携带任何货物,所有人又都以那女子为尊,实在是让人怀疑。” “官兵们怕他们与昨夜的两桩大案有关,就要求他们进城协助调查,谁知他们竟不同意,强行要走。追上他们的官兵人少,眼看要拦不住,赶紧派了个人回来报信。” 中年男子在听说那队人马的为首之人是个女子时便提起了兴趣,认真的听他后面的话,待他说完之后却反倒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若是叶姑娘,即便不甚被人发现了行踪,也定能镇定自如的周全过去,万不会如此生硬的与官兵发生冲突,平白惹人生疑。 不过话说回来,一介商户竟敢不听从官府的命令,这也的确十分罕见。 况且灞州也没有什么有名到可以不将官府放在眼里的蒋姓商贾,那这队人马到底是倚仗的什么,敢如此肆无忌惮的行事?他们会不会真的跟叶姑娘有什么关系? 男子思量一番,终是怕错过与叶姑娘有关的线索,站起身来温声道:“既是有可疑之处,那知府大人不妨去看一看,万一这些人真的跟这两件案子有关呢?” 知府向来对他惟命是从,听了这话自是忙不迭的答应,与他一同赶往城外。 可他们没想到,那支所谓的商队非但拒绝了官兵让他们入城接受盘查的要求,竟还敢对官兵动手!不仅动了手,而且还见了血! 他们赶到的时候,这队人马已经将在场的所有官兵全部打倒,正像捆粽子一般捆在一起。 知府大怒,远远喝道:“尔等何人,竟敢殴打我梁安官差!” 那些人在听到马蹄声时就抬起了头,见远处来了更多的官差,为首之人还穿着一身官服,顾不得尚未捆好的那些官兵,翻身上马便要扬长而去。 赵知府接连喊了几声“站住”,对方却似没听到一般,全然不将他放在眼里。 他心中恼恨不已,正要命人去追,就见一支利箭忽然从自己身侧飞出,如风一般向那逃走的人马射去,目标直指其中带着帷帽的那名白衣女子。 知府心中嗨呀一声,暗道:二爷你怎么说都不说一声就动手,万一这人和叶姑娘没关系怎么办! 念头刚刚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