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多偷偷再见他一面,然后……呃,然后就自行断掉念想,打道回府。 她停顿的时间太久,晓如摸不准她态度,当即严阵以待,拿出做危机公关的备战状态,换下优哉游哉的口吻,转为知心大姐循循善诱:“难道你不想留在北京,想回苏州,接受小婶为你安排的生活?” “不是,当然不是……”唐果一听,想都没想就解释。 晓如笑:“这不就得了,不想回苏州,就留在北京呗,咱俩也好就个伴儿,你说呢?” “……”不带这样偷换概念,外加打亲情牌的啊。 唐果有些哀怨。 其实,她真不知道堂姐如此热情地留她在北京到底图个啥,这种话讲不出口,这种念头也只能在心里一闪而过,太伤人,有点不识好歹,必须马上消化,忘掉,或者粉碎。 她为冒出不该有的疑惑而感到羞惭,嘴巴像黏了胶水,越发张不开。 “……那就这么定了,明天上午过来报到,回头我把地址发给你。”晓如噼里啪啦一口气说完,“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明天见。” “诶——” 通话已经断了。 而这时,地铁列车刚好即将进站,有“呜呜”的杂声由远及近。 不一会,稍显平板的车头从一团昏昧中驶来,一节节车厢划过眼前,或坐的,或站的,到处是人。 下车的还没下全,就有人往上挤。 唐果落在最后,下车的人与她擦肩,上车的人与她错身,周边所有人都在动,唯独她相对静止。 这就……上岗就业了?是不是又在做梦? 不过很显然,并不是。 唐果有点不知道是该郁闷好,还是该开心好。 唔……大不了,大不了身体真出现问题就厚着脸皮再把工作辞了。 不用偷偷摸摸地看他,光明正大的也蛮好啊,能多看几眼就多看几眼,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和在苏州那次一样,把反感都写在脸上。 唉……唐果叹口气,不管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 向寒还是不放心,下午在公司抽空拨来一个电话,问她身体感觉如何,有没有再晕倒。 语气仍旧万分焦急,可见昨晚把她吓得不清。 唐果心里既温暖又抱歉,担保自己没事后,转移话题,轻松地说:“我姐帮我在北京安排了一份工作,我留下来陪你好不好?” “真哒?”向寒爆出“啊啊啊啊啊”一长串惊呼,激动无比,俨然已经忘记正坐在格子间里上班。 唐果听见那边一瞬间的寂静后不时传来男男女女的说话声,同事都当她神经发作,向寒羞愤欲死,用气声对听筒说了句“等一下”,抱头逃到外面走廊。 “喂喂喂——!现在可以继续说了——!” 两个人絮叨片刻,向寒问是什么工作,唐果含糊其辞:助理。 刚刚单说留在北京她就已经控制不住尖叫,假若再明说是在她偶像的工作室当助理,天花板岂不是都得震塌? 唐果摸着心脏一遍遍祈祷:别问别问别问啊…… “你姐做什么的,是给她当助理么?” “……”真叫人头大啊,又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唐果无语凝噎,前半句声音小得几乎听不到:“做……做公关……具体的她还没说,明天去了才知道……嗯!” 就最后那个“嗯”字发音最清晰,并且还一本正经地点头,哪怕此刻,身边根本没人。 明星经纪的确需要具备公关能力,她也没说错,对吧? 她实在不擅长说谎,心虚地自我安慰,耳边突然传来向寒倒吸凉气的声音:“你都不问清楚么?好歹去那儿做什么你得心里有个底吧?” 口气惊讶,就差没直接骂她傻。 这话没法儿接,唐果欲哭无泪,就当……呃,就当她傻吧。 向寒:“恭喜你成功实现了智商的负增长。” 唐果:“……” 光嘴上说哪儿行,好歹下馆子庆祝一下,她能留在北京,向寒是实打实的高兴:“老黑签售结束后,七点的航班回京,我呢刚好晚上要加会儿班,这样好了,你九点出门,咱仨约个地方宵夜,如何?” 唐果高兴赞同:“可以啊,不过事先说好,我请客,你们谁都别和我争哈。” “嗐。”向寒无所谓,笑得大大咧咧,“你想当冤大头还不容易。” 谁知道最后,主动争当冤大头的人却一声不响放了两人的鸽子。 打电话也没人接,无端闹失踪。 ……诶?不会又在家晕倒了吧?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