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打压景国文化!” “这话似乎有些绕。”老秀才皱眉道。 张宗石耐心道:“文道璀璨,许多古时看似离经叛道之举,现在看来,是有助于圣道,甚至有助于人族进步。最简单的例子便是孔圣,他老人家自开私学,在当时是离经叛道,但现在看来,却是人族之幸。无论是我们还是礼相阁,实际上根本无法准确判断出什么是未来大势,什么是错误举动,因为我们没有一个标准。现在,方虚圣给出一个标准,那便是‘以国家利益为基础’判断,这就解决了这个问题。” “您可否再说清楚一些?”老秀才问道,其余人也急忙点头,想知道更多。 张宗石想了想,道:“方虚圣曾在《政史》中拿一个名为欧罗巴的国家举例,上面说那个国家有一个名为‘文艺复兴’的时期,形成那个时期的因素很多,成功之处也有很多,但方虚圣在书中指出,文艺复兴的核心,其实是画道文道的异族读书人脱离族教的束缚,不再创作千篇一律的、高度相似的族教类作品,开始发掘和承认个人的美与特性,从而解放了异族的天性,得到更多发展的可能性,平衡了族群与个人的利益,从而让那个异族走上巅峰。” “如果,我是说如果,当时那个族群有一个类似礼相阁的官署,而那个官署没有以国家利益为标准来判断,那么结果是什么?必然会认为那些异族读书人悖逆纲常,从而封禁。但是,我们如果从国家利益的角度考虑,便会发现,那些人创作了不一样的作品,违反律法吗?没有。能真正威胁国家秩序吗?也没有。但是,那些不一样的作品能带动文化繁荣,满足异族需要,哪怕从最功利的角度,也能带来税收,这是好还是坏?是应该提倡还是禁止?” “很显然,应该提倡。同时,我们还应当看到更高层次的国家利益,那便是,如果那个欧罗巴的文化不断繁荣,开始影响其他各族,其他各族会更加认可欧罗巴。这就是会造成我之前说的那个可能,导致其他族群的人更喜欢甚至崇拜欧罗巴,开始宣扬欧罗巴的一切,慢慢让其他族群在精神上臣服,即便对方的国家有礼相阁这种官署,也无济于事。繁荣的文化,不仅能抵挡外族入侵,还能慢慢入侵外族!” 之前那个提醒了张宗石的青年人道:“《政史》我也看过,实际上,文艺复兴必然发生,但未必一定发生在欧罗巴,或许看作是欧罗巴人的幸运,跟礼相阁之类的官署无关。” 张宗石朗声道:“这才是我敬佩方虚圣的地方!我们或许只会觉得那是一个偶然的事,甚至也不会刨根问底,更不会因此把文艺复兴与景国联系到一起。但是,方虚圣却通过文艺复兴学到一件事,那就是,景国应该模仿文艺复兴,去繁荣景国文化,让景国文化去侵蚀异邦,从而全方面增强景国。” 老秀才又道:“那若是异邦有好东西,景国也要去抵制吗??” 张宗石愣了一下,没能立即回答。 那青年人笑道:“这很简单,我们学习那些好东西,将其吸收消化,但不去神化异邦。学的是‘好东西’,不是学‘异邦’!学的是‘学问’,尊敬的是‘老师’,而不是因为学了学问,就去当老师的奴才,只有分不清‘学学问’还是‘学老师’的人,才会自觉低人一等。我们尊敬老师,但我们只向正确的学问屈膝!就如同这问友居的规矩,在一些时候,只论事,不了论人。只要景国的礼相阁不吃里扒外,把握好分寸,不去无限拔高神化异邦,用公正公平的态度对待好东西,景国绝不会出现叛徒逆种。” “兄台高见!”张宗石由衷地佩服。 众人继续讨论,直到深夜,张宗石才离开问友居,返回家中。 第二日,张宗石收到州牧衙门的文书,上面说,只要张宗石考中进士,便可直接进左相阁任职。 第2505章 吏员考试 礼相阁还在筹备中,就让礼殿开始疏远杂家,打乱了杂家的计划,迟迟没有再惩罚景国官员,这让景国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但是,和以往的革新不同,礼相阁的设立招来了许多反对的声音。 法家的许多官员认为礼相阁的设立纯粹多此一举,若是出现礼相阁,那就意味着礼高于法,是在将法家这些年的努力付之一炬。 于是,法家官员不断上书,认为应该设立一位法相,也应该成立法相阁。 其他官员则基本退出这件事的讨论,冷眼旁观部分儒家人与法家读书人开始争权夺利。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