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的官员都明白,方运有一飞冲天之势,不走杂家之路,绝对不会留恋朝堂,他的目标必然是封圣之道。就算曹党相让,左右不过三五年的工夫。 方运若不担任左相,那对曹德安是大好的消息。 但是,皇室强压最应该晋升左相的曹德安,这便激怒了众多曹党官员。 天蒙蒙亮,一人冲入曹府。 曹府大堂之内华灯重重,宛若佳节,众多曹党官员正在交谈。 来人快走几步,附在曹德安耳边低语。 刹那后,曹德安面色一沉,随后冷哼一声。 满堂寂静。 “恩师,莫非朝局有变?” 曹德安缓缓道:“太后欲以晴空先生迁左相。” 晴空古剑,乃是姜河川的舌剑。 “欺人太甚!”一个进士怒喝一声。 满堂众人,怒发冲冠。 “吕后之心,牝鸡司晨,景国有妖孽出啊!”一个老翰林捻着胡须冷笑。 “景国江山,因方虚圣而振起,现如今,将亡于妖人之手!” “这圣元大陆,到底是读书人的,还是他赵家的?” “慎言。”曹德安用威严的目光扫视全场,众人鸦雀无声。 那个人称泥塑的右相,目光中竟然没有一丝懦弱与畏惧。 又有人问:“文相大人是否同意?” 曹德安道:“似是犹豫未定。” 正堂再度沉默。 过了许久,曹德安突然一笑,看了看将明的天色,道:“方虚圣今日大宴象州众官,倒是个好日子。” 众官一愣,不知道曹德安为何突然提及此事。 数息后,曹德安道:“本相稍有不适,闻象州有神医,即刻踏云而去,寻求救治,明日可归。今日,散了吧。” 曹德安说完,起身离开,步入后堂。 众人急忙起身相送,待曹德安离开,正堂中炸了锅。 “相爷这是何意?” “什么名医只有象州有?” “自然是葬圣谷归来之人。” “曹公这是欲见方镇国?” “不愧是曹相!方虚圣今日宴请众官,如此兴师动众,便是栽下梧桐树,引得凤凰投!若不是曹相南下,我等竟不知此中之妙。” “如此一来,曹相不争左相之位了?” “方虚圣既然意在朝堂,除左相之位,也只有另一个位子配得上他。” “此言有理。恩师素来敬重方虚圣,之前也曾在私底下说过,若方虚圣愿求左相之位,他必当躬身礼让,绝不争夺。” “唉,既然有方虚圣在,咱们也不争了。只是有些遗憾。” “为何遗憾?你是愿意让恩师与方虚圣争,还是与文相加皇室争?” “与后者争似乎更妥当一些。” “错,是都不争!方虚圣天纵奇才,现如今已经是四境大儒,还能在朝堂停留几年?” “可是,现在全天下都在谈方虚圣病重。就在前几日圣院还传来消息,说医殿大儒亲手诊治过,方虚圣怕是难回巅峰。” “方虚圣若是病重,能执牛耳何时?”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无论方虚圣是病是佳,都不会在左相之位停留过久。他真是病重,怕是更需恩师!” 李文鹰府,大门紧闭,众人在门外等了一夜,无奈散去。 赛志学暗中抵达张府,一问才知,张破岳竟然早早前往象州。赛志学一咬牙,暗中离了京城,踏平步青云直奔岳阳城。 京城中方党之人,在收发了几封传书后,竟都安然入睡,但是,很快被络绎不绝的访客惊醒,不得不接待来客。 这一夜,京城无眠。 白天,圣元大陆变得热闹起来,而景国的官场却变得格外安静。 太阳落山之后,象州岳阳城的总督府,开始热闹起来。 很快,许多赴宴的象州官员发现,除了象州之人,竟然有许多各地的官员,能平步青云的都踏云而来,不能的也联手出资使用飞页空舟。 众人本以为这次宴会有大事发生,哪知这一晚风平浪静,方虚圣当真只是普通的宴请,坐在武侯车上,与众人把酒谈天,不涉及政事。 如果说这场宴会有什么不同,那便是席间所饮之酒,所食之物,掺杂大量的神物,以至于一夜之间,多人文位晋升,文胆突破,实力大涨。 未曾赴宴之人,再度捶胸顿足,后悔不已。 宴罢,方运自回后堂歇息,竟然不见任何人。 众人似乎也只当是普通的宴会,纷纷散去。 第二日,景国右相曹德安上书,请景君任命方运为景国左相,若不允,则告老还乡。 翰林院赛志学同奏,若不允,辞官。 密州所有官员同奏,若不允,则致仕。 象州所有官员同奏,若不允,则挂冠回乡。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