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礼部侍郎赛志学轻咳一声,道:“诸位吵了几日,也该累了。方虚圣既然回返,理当听听方虚圣的看法。” 正在争吵的人不情愿地闭嘴。 吏部尚书古铭舟道:“方虚圣放眼万界,定十寒,镇蛟圣,区区景国小事已经难入他法眼,以老夫之见,方虚圣还是继续修习,为两界山大战做准备,至于景国战事,就不劳驾了。” “古尚书说的是。方虚圣,您已经血芒之主和长江之主,不出意外也会成为十寒之主,以后国君见您都需要大拜。毕竟,长江两岸只认长江君,不认六国帝王。” “您现在地位崇高,一言一行都要谨慎,不然总会有小人进谗言说您欲夺一国,自封为君!” “方运乃是万界龙,岂能遨游景国中?” 左相一党众人纷纷拍马屁,让帝党哑口无言,只能看着。 帝党既然和方运本来就是坚实的盟友,这时候不能出面否定方运,可左相一党的官员名为称赞方运,实则用心险恶,挑拨离间。 方运冷眼扫视左相一党官员,那些官员本想继续说下去,可竟然抵不住方运双目中的威严,如见一界之主,如面一江之君,内心都被看透,本能地闭上嘴。 “本督乃两州总督并济王,依旧是景国臣子,诸位何出此言?至于说图谋景国,图谋过来直面妖圣狼戮,还是国运压身放弃圣道?若是再如此出言无状,本圣少不得让你们见见何为长江之主!何为血芒之主!”方运语气平淡,但却充满强大的自信。 左相一党的官员相互看了看,竟然无人敢反驳。 当年这些官员可以巧言令色胡搅蛮缠,但现在,方运连蛟圣宫的传承都敢灭,若是继续在一件事上反复纠缠,方运真敢翻脸。 现如今的左相,已经压不住同为大学士的方运。 金銮殿的气氛骤变,之前还不可一世的左相一党的气氛骤然消散,方运仿佛成了此地之主,睥睨天下。 景君轻轻松了口气,脸上浮现淡淡的笑容。 文武众官看到这一幕,也都渐渐放松,他们望着方运,终于明白,方运已经今非昔比,不再是那个用尽手段才能剪除左相羽翼的方运,而是能以一己之力威压全部左相党的雄主。 景君道:“若方爱卿看上这张龙椅,朕定当学上古先贤,行禅让之事。” 方运微笑看着景君,道:“怎么,景国有难,你这顽徒想撒手不干?” 景君顿时皱起小脸,道:“有点累了。” “累了也要坐下去!” “弟子谨记恩师之言。” 第1963章 进退之辩 看着臣上君下的错乱关系,众官员突然想起之前方运那句免去繁文缛节是什么意思。 不是方运不想拜众人与国君,而是方运不想让众人拜自己。 所有官员都在思考一个问题,若是方运执意要拜,先跪在地上的会不会是景君? 堂堂朝会之上,也只有方运才敢教训一国之君,明明都知道这有违儒家的君臣大礼,可左相一党无一人敢出来指责方运。 方运一人,便可横压一国。 众官看着方运,眼神越发复杂。 左相柳山若不是宗圣的执道者,方运恐怕早就夷平柳府,让柳山滚出景国。 方运目光掠过景君身后的幕帘,掠过众官,最后目光落在大元帅陈知虚身上。 景国大元帅陈知虚已经晋升大儒,本来应该外出游历,但因为草蛮大举入侵,圣院特许他此战之后再去古地游历。 陈知虚在功成名就后,深居简出,很少露面,真正掌握大元帅府的是太后与景君。这次三边全线告破,陈知虚才不得不出面,但平时大都坐在那里修炼,并不参与军政大事。 陈知虚曾要求带军出战北方,不仅太后阻止,连左相一党也不同意。 京城需要陈知虚坐镇,若陈知虚战败,对景国军方的打击是毁灭性的。 “陈大元帅,此时景国当进当退?”方运问。 陈知虚本来神游天外,气息飘飘渺渺,现在脱离修习状态,立刻如战场虎将,即便坐在那里,也仿佛在万军之中驰骋,威势四溢。 陈知虚虎目微张,看了一眼方运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