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是上午十点左右,但张经安的肚子却咕噜噜直叫。 方运正要叫住张经安买点吃的,但突然愣住了。 “可惜,我是从书山直接过来的,身上一点银钱都没有。至于那本《易传》,只是保证我不被发现,我没办法动用,毕竟是第九山的考验,不可能让亚圣层次的经书给我使用。” 方运虽然如此想,还是本能地摸向腰间。 吞海贝还在! 方运恍然大悟,意识到是真身进入书山,本体来到孔圣文界。 “路过饭馆停一下,吃了饭再去。”方运道。 “哪有工夫吃饭,先抢回大旗再说!”车厢外传来张经安的声音。 “也好。”方运道。 方运想与“儿子”沟通,可实在没有经验,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车行片刻,外面突然响起张经安的声音。 “笑什么笑?没看过小爷驾车?狗眼看人低!”张经安道。 “张经安,听说你那个逆种爹被释放了?关了十年,人恐怕已经废了吧?你总说等你爹等你爷爷回来怎么样,现在你爹回来了,你还不是只能赶车?” “逆种祸害张经安!”就听一个孩子喊了一句,然后数个孩子一起大喊。 张经安讥笑一声,道:“多少次被小爷拎着菜刀撵得跟兔子似的,还敢喊?真是丢脸!我张经安告诉你们,我爷爷张万空是大学士,他可是登上过两界山城头大战妖王的人!我家的珠江军大旗,曾树立在两界山的城头!” “哈哈哈……张经安又吹牛了,每次都吹那个逆种大学士,每次都吹牛说他爷爷去过两界山,不要脸!” “逆种祸害不要脸!”那些孩子继续大喊。 “驾!”张经安愤怒一喊,加快马车。 方运掀开窗帘,就见马车后面的七个孩子把手放在嘴边围成喇叭,大声嘲笑张经安。 那些孩子看到马车里突然出现一个人,立刻闭上嘴。 方运冷冷地扫了那几个孩子一眼,放开窗帘,听到张经安低声自言自语。 “桦爷爷的话不会错的,我们珠江军的大旗曾在两界山上飘荡过,我爷爷是天才大学士,绝不是逆种!” 方运轻轻摇头。 “张桦曾是张万空的亲兵,后来当了张府的管家,连张龙象都是被他从小带大的。他忠厚老实,断然不会故意吹捧珠江军,大概是张经安听错了。两界山可不是普通的地方,在两界山的城头竖起大旗的条件太过苛刻,全孔圣文界的大军加一起都做不到。不过,就不打击这个孩子了。”方运心道。 马车前行,偶尔会听到张经安与车外的人拌嘴。 方运闭目养神,心情有些沉重,看来张经安这些年的日子很不好过。方运回忆张经安的样子,脸上算干净,两手也不算粗糙,想来日子虽然苦,也没干什么重活。 “这孩子不算瘦,看来有张家荫庇,去谁家都能讨口饭吃,不过,他说话的口气与读书人相差极远,看来并没有在学堂认真读书。想想也是,身为逆种嫌疑犯的孙子和儿子,必然会被学子排挤,是个孩子都忍不了这口气,从而厌学。” “张万空和张龙象之事,十分蹊跷,若两人真的逆种,孔圣文界绝不可能给张家留后,必然会斩草除根,灭其九族,书山老人也不至于遮遮掩掩,更不会让我重振珠江军。嗯,既然两人几乎不可能逆种,那我就无须顾忌太多。苟家,就从你们开始吧!”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