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皆来到,甚至有几位老得已经走不动的老人坐在机关轮椅上观望。各国也有一些相对清闲的读书人连日赶路来此,只为来圣院看雷家负荆请罪。 更有史家好事者在论榜发布消息,不断记录当日的情况,让不能来圣院的人了解这一盛况。 “旭日未升,圣院已是熙熙攘攘,接踵摩肩。” “好事者逾万。” “更正,非是好事者,皆为有志之士。” “太阳初升,微风徐来,有志之士更增。” “有大儒道,都站在这里连早饭也不吃,闲的。言毕,大儒离开。为尊者讳,不提其名。” “太阳渐高,依旧不见雷家人,众说纷纭。” “闲极无聊,少数年轻士子竟自开‘负荆文会’,作诗嘲讽,极尽挖苦之能,稍后便选一些诗词发于论榜。” …… “那位大儒吃完早饭,回来了……” …… 圣院正门盛况空前,人山人海,连一些在圣院任职的读书人也都按捺不住,在不远处站立,遥望正门,等着看热闹。 眼见离雷重漠来的时间越来越近,东圣阁的人屡次三番来劝说,希望众人离开,但基本无人理会,反而被几位直脾气的大儒或大学士骂的狗血淋头,狼狈而去。 景国的一些人聚在一起,不断谈论此事。 “你们说,雷家这是真心认错,还是忍辱负重,伺机而动?”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可是圣人的话。当然,雷家改了也可以再犯。” “你们不要把雷家想的那般坏,雷家也是人,是人就有可能一错再错,死不悔改。” 现场本来议论纷纷,环境嘈杂,突然,陆续有地方静了下来。 众人立刻意识到什么,齐齐向圣院正门看去。 就见十余人出现在正门门口,其中一位老者下着深蓝粗布长裤,上身赤着,身后背着荆条,他身后的许多人都是相似的打扮,无人穿文位服。 众人定睛一看,这才发现自己方才看错了,那人不是老人,只是须发多处雪白,若是不看须发,此人年纪不过四十余岁,正是雷家现任家主雷重漠。 那些认识雷重漠的人心头一震,隐隐有些同情,但随后却在心中暗叹,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雷家十余人目不斜视,在雷重漠的带领下,向崇文院的方向走去。 这些人除了雷重漠是大学士,余者文位皆不高,大都是翰林与进士,唯有雷一顾是秀才。 这十余人面色或庄重,或有愧色,无一人骄横,似是真心悔过。 雷家十余人走在前方,上万“有志之士”跟在其后。 一些孔家人的表情有些怪异,除此之外,一切正常。 不多时,雷重漠来到方运在崇文院的住处,方家大门紧闭。 雷重漠不以为意,从背后拿出荆条,双手横托在前,然后向大门深深弯腰行礼,其余雷家人亦随之手捧荆条弯腰。 “罪人雷重漠,背负荆条,登门请罪,还望方虚圣严惩。”雷重漠中气十足,言辞恳切。 一些礼殿之人轻轻点头,雷家如此,也算显现豪门气度,尽了礼数。 方家大门大开,方大牛笑呵呵走出来,先是向雷重漠作揖,然后又向其余人作揖,道:“小的方大牛见过雷家家主。真是不巧,我家老爷夫人昨夜留宿孔家,怕是在孔家吃完早饭才能回来,请您稍候。” 在场的人一愣,仔细一想却也释然,昨日就有消息称方运携带杨玉环拜见孔家家主,引得许多读书人异常羡慕,孔家家主虽然没有圣道根基,并非真正的半圣,但有半圣的力量和威能,凭借孔家的宝物,绝对可以力敌任何半圣。 不过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