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运从窗外看了看一众景国读书人,面带微笑,这些人自豪感空前高涨,黄龙为兵,可比方运成为十国第一进士都更让景国人骄傲。 敖煌一路无比憋屈,越发觉得人多的地方简直是龙族坟墓。 车行到圣庙广场外,宽众人自觉地向两侧走,给其余人留出宽阔的大道。 方运与杨玉环手拉着手,分别向两侧车窗看去,入眼全是读书人。 浅蓝柳叶童生袍、深蓝竹叶秀才袍,黑衣举人袍、白衣进士袍等等一直到大儒紫袍,不缺一色。 一个年轻的小秀才突然大喊:“黄龙拉车!黄龙拉车!” 其余人也不清楚怎么回事,立刻被这句话误导。 “那是谁啊?连国君都没资格让黄龙拉车啊!” “会不会是孔家家主?” “不会是陈圣吧?” “那车是上舍进士专用的马车,上面写着第一舍,一定是方运的车。” “不愧方镇国啊……” 敖煌一口龙血差点喷出来,然后扭头看了看,自己不就是在马车前面么,怎么成了拉车的龙了? 敖煌身体一扭化为三丈长龙,可又不甘心,猛吸一口气,龙力喷涌,身体再度变粗变长,足足有五丈长,直立起来有五层楼那么高。 “本龙……” 敖煌仅仅说了两个字,站在圣庙前的夜鸿羽突然张口道:“静!” 一股天地之力自虚空降临,笼罩整座圣庙广场,所有人都被大儒的微言大义的力量封住嘴巴,全都无法说话,广场上静悄悄的。 敖煌不断地眨眼,半天也没明白过来,自己怎么赶得这么巧,正想辩解却被封住嘴。 敖煌四处张望,发现数不清的人露出“这黄龙变大了,拉起车来真卖力”的表情。敖煌气得张牙舞爪,可是发不出一点声音,眼看马车停下,方运下车,他才不情愿缩回一丈大,闷闷不乐跟在方运身后。 奴奴冲敖煌做了个鬼脸,小流星围着方运快速旋转。 敖煌白了小狐狸一眼。 方运与杨玉环一同向前走,来到夜鸿羽面前。 圣庙前已经摆上的案桌,除此之外就是平时祭祀用的香炉,别无他物,方运有些奇怪,还以为文相姜河川会让人把这里布置得郑重一些,看样子文相拖延到夜晚进行虚圣仪式不是为了让仪式更隆重。 夜鸿羽点点头,道:“吉时未到。”说完,他扭头看向南方。 方运好奇地望去,什么都没有。 城南一千里处,三位紫袍大儒与十余大学士脚踏平步青云急速飞行。 其中一位大儒和三位大学士的大儒袍上多了一个隶书“刑”字,而其余人则并非圣院刑殿之人。 一行人突然停下。 自京城方向,飞来整整五位紫袍大儒。 姜河川居中,微微弯腰拱手,道:“景国姜河川,恭迎刑殿特使,无关人等请速速退出景国,今日景国,不见客!” 一道无形的力量自姜河川身上出现,如同一波波的涟漪向四面八方传播。 那刑殿大儒眉头微皱,一个大学士甚至手按太阳穴,头疼的要命。 一位络腮胡黑面大儒道:“雷九在登龙台中受无妄之灾,方运见死不救,我身为雷家人,理应参与刑殿调查。” 姜河川和善地望着雷廷榆,丝毫不带烟火气地轻声道:“滚。” 姜河川的声音很柔和,别人听着话音不变,但对面非刑殿之人耳边的“滚”字却如平地生雷,轰然炸响。 两位大儒纹丝不动,看那几个大学士身子一颤,脸色暗淡。 雷廷榆面色不变,道:“雷家人既然来了,就没有走的道理。你呢,宗兄?” 大儒宗文雄微微抬了抬眼皮,扫视景国五位大儒,最后目光落在陈圣世家家主、大儒陈铭鼎身上。 “铭鼎兄,七十四年前、六十二年前和四十三年前,你三败于我手,今日可要再战。” 宗文雄白面无须,声音与姜河川一样,无比柔和,但里面动用了杂家的力量,五尊大儒倍感刺耳。 陈铭鼎淡然一笑,道:“我可输,景国不能败!文雄,小辈的事,就交由小辈自己处理吧,我们这些老不死的,慢慢向前走,静静地等着他们超越,然后望着他们的背影离去便好。” “方运走错了路。”宗文雄淡然道。 众人位于高空,下方不远处本来有一处村落,村落中房屋杂乱,路面纵横交错,一条弯弯曲曲道路直通外界。 在宗文雄说完后,整座村落突然震动起来,尘土飞扬,房屋移动,道路变化,婴儿大声啼哭,狗乱叫,鸡乱飞,许多村民拖家带口向外跑。 不过片刻,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