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方运已经是景国学子的半个精神支柱,谁也无法立即接受这个事实,生气实属正常。 晨志远继续道:“你们这些替方运说话的,忘记了一个最重要的事情!” “哦?晨兄请指教。”常万绪道。 “方运是圣前举人!圣前举人在举人试弃考,你难道不知道意味着什么?”晨志远的声音突然提高。 周围数丈内突然变得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出言反对。 常万绪面色剧变,一股无名火自他心中窜出,第一次如此憎恨一个人。 初四的清晨阳光明媚,常万绪却感到寒彻骨髓。 “怎么,常兄无话可说了?我并非想攻击方运,只是为他惋惜而已,希望他真的能肩负文人表率的重任。”晨志远微笑道。 常万绪看了看晨志远,道:“希望如此,告辞。”说完匆匆离开。 晨志远高声道:“方运虽然有错,但瑕不掩瑜,在我心里,他的诗词依然无人能比,冠绝景国!我明日就会写一篇文称赞方运的文名,希望他可以撑过此次劫难,更上一层楼,继续带领我景国文人走出阴霾!” “晨兄果然是正人君子!不愧是江州秀才中的策论之一,他日必然高居庙堂!” 一部分人纷纷称是,但还有一些人面带淡淡的蔑视之色,晨志远利用方运搏文名实属正常,只要没有污蔑便无可厚非,可看情形,晨志远已经点出圣前圣人,以后不知道会说出什么话,必然会借机踩着方运上位,令人不齿。 晨志远考试前抨击方运,但现在却收起那份激进,变得平易近人,微笑与众人交谈,谈及方运则基本说好,偶尔点一下方运的小错。 许多普通秀才纷纷向晨志远所在的地方靠拢,作为一州的解元,晨志远又精通策论,将来在官场必然平步青云,值得众人交好。 京城通往大源府的道路上,一支车队向大源府行驶,其中一辆车格外宽大,被青色蛟龙布帘遮挡,足足由十八匹蛟马拉着。 在坚固的地面上,蛟马和甲牛以极快的速度前行。 一辆甲牛车上,几个士兵窃窃私语。 “唉,我宁可上阵与妖蛮厮杀,也不想做这种差事。关键是没有壮行诗增强身体,如此颠簸实在难受。” “唉,没办法,大礼不可违。哪怕文相可以飞到大源府,但既然是钦差,就得有钦差的仪仗。不过我看文相大人对抓方运也不怎么热心,太后让他连夜兼程,他倒好,初三上路,中午休息一个时辰,晚上干脆就在年城住下,今日必然到不了,恐怕要初五晚上才能到。” “文相可是出名的老好人,你在背地里就少说两句吧。” “嘿嘿,我就是抱怨两句,无伤大雅。我其实不想方镇国被抓,可惜啊。” “唉……” 太阳西沉,华灯初上,大源城的夜晚比往常更热闹。 江州数千秀才齐聚大源府,都在等着放榜。 这些人历经科举十分疲劳,白天都呼呼大睡,晚上醒来便呼朋引伴,或去花街柳巷搏一个风流佳话,或去热闹酒楼茶楼谈天说地,而成名或家世好的秀才则参与各种各样的文会,讨论这次科举的试题。 和往年不同,大源府今日数以百计的文会显得有些沉闷,众学子无论说什么,聊着聊着都会聊到方运身上。 “听说圣院已经演变成了战场!文榜之上异常惨烈,数不清的诗文上榜,又有数不清的诗文被压下去。至于论榜简直可以用血流成河来形容,各国文人撰文激斗,为方运争得死去活来。” “那是举人和举人之上才能争的地方,咱们还是离那种地方远点为好,万一讨论圣道,咱们这些秀才非要关注,少不得文宫震荡。” “我原本还期待等方运成为举人之后,可以笑傲圣院文榜,谁知道出了这事。不过咱景国人也无需泄气,不过再等几年而已。”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