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维僵持了数秒,等他反应过来,门口那道令人脊背汗毛倒竖的视线已经消失不见。 危机暂时解除。 他长腿分开,跪立在温茶的身体两侧,两手按在她枕边,眼眸微敛:“你敢咬我?” 声音一如既往的淡漠,可眼神分明有些危险。 温茶屈膝去顶他的裆部,被他眼神一变,迅速出手扣住了她的膝关节。 她挑眉道:“你大半夜不睡觉,谁知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霍枭眼神漫然:“我要是睡着了,这会儿你跟我说不定已经凉透了。” 温茶哼了一声,两人对视一眼,收腿的收腿,翻身回位的回位。 末了,温茶道:“那是老板娘吗?” 只看到了一双眼,像是老板娘,可又不能确定。 霍枭回忆那一双眼睛里的怨毒和幽诡,潜意识与老板娘对比了下,觉得不大像。 “睡吧,明天再说。” 他翻了个身背对着温茶。 温茶嗤了一声,余光瞥见他后背印着毛衣上浅浅的辄印,看起来意外地接地气。 她把被子往身上提了提,这个温度有点像初春,入夜屋子里还是有些凉意的,身边这个沙雕倒是宁愿光着膀子,也要把洁癖捍卫到死。 她嗤笑一声,翻身背对着他,闭上眼,再次催动睡意。 好不容易有酝酿起几分睡意来,温茶迷迷糊糊间,却被一声惊叫吓得一个激灵,瞬间坐起了身。 “……你听到没有?”她肃着脸,一手戳了戳霍枭的手臂。 他坚实的肌理线条流畅,触手紧密硬阔。 倒是真正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可惜温茶无心欣赏。 她的注意力集中在门外窸窸窣窣的骚动,第一声惊叫过后,短暂的几分钟过去,又响起了几声杂音,随后就陷入了沉寂。 霍枭半阖眸,不紧不慢道:“这会儿不可能出门,睡你的觉吧。” 温茶抿了抿唇。 有些怀疑是那双眼睛的主人去了别人的房间,但诚如他所言,这种时候不可能冒险开门试探,毕竟对于入夜后的规则,所有人都还一无所知。 越是未知,越是危险。 她抱着膝盖靠坐在床头。 睡是不太可能睡的着了,这一轮游戏统共也就八个玩家,如果是按组通关,也就四组人。 可是听着刚才的动静,可不只是从隔壁传来的…… 她噘着嘴,似乎有些担忧。 霍枭静静地看着她的侧影,一星雪白的耳廓在浓发中若隐若现。 她头发很长,尾部微微有些卷曲,披散在身后愈发显得她整个人细肩窄腰,小小的一团。 此刻,几缕毛茸茸的发梢似有似无撩拨着他枕在脑后的手臂,麻酥酥,又透着几分叫人不耐的痒。 霍枭闭上眼。 喉结微微滑动了一下,又一下。 外面早已安静下来。 入夜后的客栈如同一座孤城,透着让人心悸的死寂。 温茶不知后半夜是怎么睡着的,总之,等第二天醒来,她整个人已经霸占了整张床。 楚河汉界被推的歪七八扭,她一条腿还压在属于霍枭的那只枕头上,睡相真是乱七八糟。 “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她翻身坐起,揉着脸,声音有些涩哑。 被问话的霍枭正插兜伫立在窗前,闻声遥遥看了她一眼,表情淡淡道:“我又不是猪。” 温茶呵欠打到一半,举起属于他的那只枕头就丢了出去,愤愤道:“不会说句人话!” 说着翻身下了床,穿好鞋子,揉着后颈进了浴室。 磨砂玻璃门关闭,水龙头打开,水声四溅,温茶很快从里面探出头来,一边举着牙刷刷牙,一边含糊不清道:“你出门看过了吗?” 霍枭一脸嫌弃的看着她满嘴泡沫。 他没接话,走上前张开手,按住她的脑门把她一颗脑袋塞回了洗漱间,懒懒道:“洗完再出来哔哔。” 温茶一口牙膏沫差点被咽下去,忙不迭拿水漱口,完事儿又拿冷水洗了把脸,打着哆嗦总算彻底清醒过来。 她拍了拍脸颊,一手随意通了通前额的刘海,一边拉开门走了出去:“霍——欸?你杵在这儿干嘛不出声,吓人一跳。”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