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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节


菱儿,听母亲的,待孩子生下,就把她送到庄子上吧。只是这些婆子丫鬟的话,怎么可信。菱儿,西蝶再怎么大胆,也不敢谋算到世子妃身上的。你且不要再闹了,家里的这些事,你想怎么处置,我们关起门来好好商量,只是……”

    “好了,你到现在还觉得这只是我们的家事?谋害珍姐儿,嫁祸世子妃,这样的罪你还觉得可以关起门来好好商量?然后让这贱人好好的把孩子生出来,然后送到庄子上休养几个月就够了?”项烟菱打断颜铭的话,冷冷道。

    见颜铭和颜大夫人似乎还想继续说话,项烟菱挥手止住了他们,继续道,“哼,恐怕你们心里还是觉着这些丫鬟婆子的话未必可信,只当我以权势压人诬蔑你们心中柔弱的小白花吧。放心,这审判还没有完呢!既然你们觉得现在这还算是关起门来的事,我们就把所有审问都问完了再判也不迟!”

    说完就对身边的侍女道,“侍月,去请越典簿进来吧。”

    侍月应诺,左行开了厅中侧门,便有一小厮推了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进来。

    第三场问判。

    轮椅上的人看起来应该还年轻,却面目苍凉,眼神冷漠,那面上还有一道长长的伤疤翻滚,看起来很是可怖。

    左西蝶一看到来人,就脸如白纸,再接触到他冷漠如冰厌恨如毒汁的眼神,捂着肚子,眼睛一番彻底晕了过去。

    项烟菱瞟了她一眼,冷哼道:“服侍左姨娘在隔壁耳房里躺一下,叫个大夫给她看看,不要让她污了我王府的地方。”

    颜大夫人心跳如鼓,她早在这一场一场问话中头痛欲裂,此时方恨为何一时糊涂竟允了儿子纳了左西蝶为妾。

    也是项烟菱自嫁入颜府以来,虽然性子高傲些,却也从不仗势欺人,待颜大夫人也是尊敬有加,有礼有度,跟颜铭更是情意绵绵。如此,颜大夫人便逐渐淡化了对王府的畏惧,只觉得万事皆可商量,却忘了当那情义不再,翻起脸来权势才最是吓人。

    项烟菱对着轮椅上的年轻人道:“越典簿,你且先介绍介绍你自己,再说说你和这左西蝶左姨娘的渊源。仔细说清楚了,免得又有人觉得我是随便拉了个人,给他心中的小白花强按罪名呢。”

    却原来这越典簿名唤越子木,和左西蝶左家一样,都是沙洲城的小军官世家,两年前的战役,死的不仅仅是左西蝶的父亲左副将,越子木的父亲也在那次战役中战亡,而越子木也参加了那场战争,没死,但受了重伤,虽然侥幸活了下来,脸上身上却都留下了可怖的疤痕。

    越家和左家自来交往甚多,越子木和左西蝶更是青梅竹马,情投意合,自小便定了亲事。当时越家和左家同时出事,越子木重伤昏迷时,颜家就接走了左西蝶姐弟。

    半年后越子木伤好后听说未婚妻左西蝶来了庆州城,便也来了庆州城找她。左西蝶就在颜府住着,自是很容易找到的。

    左西蝶听说有姓越的旧识找她,她心思已变,哪里还敢在府里见他?便让弟弟约了越子木在外面见了一面。

    左西蝶再见到未婚夫旧情郎的心情是惊还是喜且不说,她一看到越子木,就只跟情郎哭诉说颜府的大少夫人自生了大小姐就坏了身子,不能生育,颜大夫人让她做大少爷的妾氏。颜家对左家有恩,又养着她弟弟,她必须答应颜大夫人否则就是忘恩负义云云。又说对不起越子木,希望他能找到个好姑娘,还送了他不少的银两。

    越家虽然本来也有些家底,但越父战死,越子木重伤后越母日夜操劳又伤心又照顾越子木,越子木病好后自己就积劳成疾病倒了,这半年来疗伤看病,早把家底掏得空空的,若不是越母想要看儿子成亲,其实越子木此时也未必有心思过来庆州城找左西蝶,尤其他还毁了容。

    可是他听了左西蝶的话,看左西蝶眼睛都不敢看他的脸,便知道了她是什么意思。他心灰意冷,对她的话也没有什么信不信可言,因为他只需要知道他的小青梅宁愿与人为妾也不肯再嫁给他就行了。所以他也没接银两,转身就走了。

    左西蝶回去后却寝食难安,生怕越子木再来找来。尤其她知道颜家伯父颜铭他爹最重信义,知道这事之后必是要她嫁给越子木的,可是若是以前也便罢了,现在越子木这样子,她看一眼都害怕,跟颜铭相比那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所以她狠了狠心,让弟弟托了旧识找了一些亡命之徒,在越子木回沙洲城的中途一个小城甘州府城外戈壁埋伏杀了他。

    左西蝶真的以为越子木死了,还付了匪徒一大笔银子,结果越子木没死成,被甘州府的府尹给救了,不过却废了双腿。

    甘州府府尹同情越子木的遭遇,又见他识文断字,便替他接了母亲到甘州府,留了他在甘州府做了个典簿。

    查到这件事,找到越子木却是项墨的手笔,这事其实他前一段日子就知道了,只是一直忙着其他的事情,便也就放着没有处理。昨日听说了珍姐儿的事,便立即快马加鞭m.ZGXXh.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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