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姐儿自小受尽宠爱,并不怕生,母亲让她行礼,她就迈了小短腿团了两只肉团手给项墨行礼,糯糯得叫:“给,舅,舅,请,安。” 项墨倒是收了些气势,温和了许多,赞了赞珍姐儿,又让人拿了准备好的礼物端上来,竟是成箱的黄花梨雕刻的各色娃娃。西夏王府富贵,黄花梨雕刻算不得什么,但胜在这些娃娃形态各异,栩栩如生,串起来,还是各种故事。 珍姐儿果然被吸引住,抱着娃娃就不肯松手了,怀里抱两个,一手还要摸摸这个,又摸摸那个,然后又缠着母亲陪她玩,直到项烟菱打发了个伶俐的丫头给她就着娃娃讲故事,才算消停了。 项烟菱心头叹息,她这个弟弟不是不会哄人,不会对人好,他只要肯用心,恐怕天都能被他打动,只是他很少会用心在什么人身上而已。 几人叙着家常,多是项烟菱在说,姬氏仍是冷着脸,偶尔才会被说起了兴致搭上几句,可回头看项墨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立时心便又堵上了。而一旁的颜青儿则是一脸崇拜爱慕的看着项墨。 说了一会儿话,项墨就起身告辞,道是祖父吩咐了,让他过去陪他用早膳,膳后还有事情要处理,就不打扰母亲歇息了,又让姐姐好好陪着母亲,带着珍姐儿多住上几日云云。 姬氏心里发赌,冷冷的盯着项墨,项烟菱忙接了话一一应了,然后给自己母亲使眼色。 姬氏这才道:“既如此,那你就去吧。青儿,你不是总问你项二哥什么时候回来吗?想必也是有很多话要说的,你就送送你项二哥,和他说说话。” 颜青儿大喜,忙眼巴巴的看着项墨。 项墨觉得她母亲今日大概是给气疯了,才会如此行事,心里好笑,也懒得说什么,行了礼就径自出去了。颜青儿忙也给姬氏和她大嫂项烟菱行了礼,匆匆忙忙跟着去了。 项烟菱简直目瞪口呆。 她母亲向来不怎么喜欢颜青儿,嫌她肤浅跳脱野蛮,今日竟然让她送阿弟?明显是受刺激过度了,想给阿弟添堵呢。 她命人把珍姐儿带了下去玩,嗔母亲道:“母妃,您今日这是怎么了?又跟阿弟闹什么呢?他好不容易才回来一趟。” 姬氏生气道:“你也知道他是大半年没回来过了?你知道他见到我就说了什么事吗?哼,他一见到就通知我说,要和他那在京都娶的什么皇贵郡主一起住到荔园去!我说怎么没把那什么郡主直接带回来,原来是要把这边安顿好了才去接她!” 姬氏破口而出,不仅听得大郡主项烟菱大惊,就是她自己说完也是大惊失色! 自从大齐皇帝赐婚,她计算了很多,思虑了很多,但这其中却绝不包括项墨会对那个什么郡主动心,事事为她考虑。可是若刚刚她冲口而出的话是真的,那?!这背后代表的意义也太惊悚,太让她不能接受。 项烟菱勉强忍住心中的惊涛骇浪,劝母亲道:“母妃,你也知道,阿弟是个极有主意的,他拿定了主意,您跟他闹也是没有用,只会把他越推越远,您还不如先顺了他的意,再看看情况到底如何。” 项烟菱知道,她这个弟弟性子强硬的程度,比她暴躁的父亲和祖父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看起来冷静自持,实际掌控欲极强,根本容不得别人质疑或反对他所决定的任何事。 所以,她这个弟弟和她父亲西夏王世子的关系其实也很一般,只是她弟弟聪明,足够冷静理智的去处理所有的事情,祖父老王爷又器重他,她父亲也拿他没有办法而已。 可是偏偏她母亲也是个掌控欲极强的人,弟弟是祖父祖母养大的,她母亲和弟弟不亲近,就越发想掌控他身边的人和事,还多次想算计他的婚事,这些事情自然瞒不过她弟弟,结果如何可想而知。 “呵呵,我跟他闹?你看现在这样我敢跟他闹吗?而且,那可是你祖父做的决定,只要是你祖父下的命令,就绝没有更改的可能。”姬氏冷笑道。 项烟菱听了,心倒是莫名先安了些,道:“母妃,您看,您也说这是祖父的意思,阿弟对这些内宅之事向来不上心,您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