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类推,仕女玉雕一个又一个放入了玉石台的机关槽里,而每放入一个玉雕,画面就会像第一次那般轮换一遍,这个过程有些漫长,祭天台的气氛也由此变得越发低压,机括声“哐哐”不断,却没有一个人多嘴,只觉得呼吸越来越艰难,仿佛被什么东西压抑着,哪怕他们手上都有着足够照明的风灯,也无法照透那种摸不着的阴暗——只有玉石台,从开始的白玉之色,慢慢颜色越来越浅,到离墓玉雕放下去似,几乎变成半透明的颜色。 诡异! 惊悚! 沉睡百年的祭天台,似乎正在被唤醒—— 墨九紧紧拉着小丫头的手,双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在火光中,那两片嘴唇的颜色,似乎……近乎鲜红,娇艳欲滴。 墨妄一直在观察着她。 一丝不祥的预感,让他心里一紧。 他走上前去,低头看一眼墨九紧拽小丫头的手,目光深幽,突然扼住了她的手腕。 “小九,情况似乎有些不对?” 墨九波澜不惊地回头看他,“哪里不对?” 墨妄双唇轻轻一抿,视线跟着她落在旋转的玉石台,“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 不该这样,又该哪样? 谁也不知道祭天台开启到底会怎样。 墨九亦是不知道。今日之举,她只是在赌命运。 或者说,赌一个本来就该她宿命的结局。 有些事情,既然是注定,那就无须回避。 不论将有怎样的结果,都她都愿意坦然接受——轻嗯一声,墨九眉心紧拧着,看已经放入玉槽中的几个仕女玉雕,淡淡对墨妄道:“师兄的顾虑我明白,但我以为,到底是老祖宗留下的东西,让我们费尽心思得到,已经足够折腾。不管如何,我相信,老祖宗不会真的祸害她的子孙——” 不会害她的子孙。 可不表示不会害别人啊? 毕竟躺在棺材里的老祖宗,是无法确定进来的到底是亲人还是贼人的。 但墨九确定的事,旁人改变不了。更何况,八个玉雕已经放入了七个,也不差这一个了。 墨妄叹息一声,慢慢放开了扼住她的手。 “那……好吧。” 他俩的对话声音并不小,在场的弟子听了,心里都有些紧张。对于未知的担忧,是人之常情,就连曹元在听令准备放下最后一个“兑”字仕女玉雕的时候,手也有些发颤。 “速度放!”墨九瞪他一眼,“墨迹什么?” 她声音刚落,背后突然传来哐当一声。 原本闭合的大门,从外向内洞开了。 一群人带着冷风闯了进来,冷风中,有一道冷冷的声音,如同冰刃般割向了墨九的耳膜。 “阿九,你怎么能带着小丫头偷偷来祭天台,却不告诉我?” “父皇?”萧直尖叫一声,几乎快要跳起来。 还是不谙世事的年纪,眼前发生的事情,对她而言,都新鲜,却不知凶险,更不知她的父母有着怎样的纠结,有了怎样的隔阂。一听见萧乾的声音,她猛地转身就要放开墨九的手,扑过去迎接她的父亲。 可她步子迈出去了,身子还在原地。 墨九冷着脸,死死拽住她的手,然后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