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人告之于我。不要再逞强了,知道吗?好好爱惜自己,就是对我最好的想念。” 她在龛谷的事情,他都已经知晓了。 这丫头任性、固执,还有一颗为他着想的心。 很多时候,她为了保全他,总是愿意默默地牺牲自己。可这对于他来说,却宁愿她自私一点。因为只有她好了,他才会好。只有她幸福了,他才有机会得到幸福……这一次的经历,想想实在太险,若非他们的孩儿坚强,哪里还有呆在母亲肚子里的机会? 越想心越乱,他停下抚摸她头发的动作,低头看她片刻,突然俯下身去,将她紧紧抱住,就像抱住一个失而复得的珍宝似的,将头埋在他的颈窝处,深深地呼吸着,嗅着她身上熟悉的体香,心绪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阿九,你要好好的等我回来。” 他的声音低哑、沙哑,带着一丝疲惫。听入耳朵,墨九心疼不已。她伸手搂住他的肩背,哽咽一般回应着,“好,我会好好的等你回来。六郎你也要答应我,你会好好的,不要让自己受伤,好吗?” “嗯,我答应你。”他双臂一收,把她搂得更紧一些,火热的唇从她的脖子里辗转着,一点一点挪到她的唇上,四目相对,他呼吸微沉,却没有吻上那娇艳欲滴的唇片,只将带着暖风的呼吸,喷在她的面上。 “阿九,我走了——” “好……” 淡淡地应着,墨九看着他慢慢地松开手臂,站起身来整理衣服,那即将分别的离愁让她心里一悸,觉得刚才那一个字不足以表达自己的心情,忍不住又补充了两个字。 “保重!” “保重!” 萧乾心底有一股异样的感动掠过。 回头看着墨九,他停顿一会儿,终是扣上头盔,扶剑大步离去。 房门关上了,一股冷风突兀地袭过来,刮过墨九的鼻腔。 她打了个喷嚏,黑眸慢慢阖上。 “保重,六郎,要保重!” …… …… 金州,南荣大营。 晨曦初起,浓雾里,一丈开外不见人。 在这场开年大戏中,冷空气肆虐了这一片烽火四起的土地。 天儿还没亮,皇帝大帐中却火光通明。 一群穿着甲胄的将校站在帐中,鸦雀无声。 今儿晨起时,宋熹召见了所有金州的将校入帐叙事。 他坐在正中主位之上,中间跪着那一位不听君令的殿前司都指挥使冯丁山——此时,他双手被反剪着,五花大绑地跪在地上,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气氛凝滞着,众人惶惶。 大帐的空间里,似乎有着某种低压的紧张。 那一夜的事情之后,宋熹并没有马上处理冯丁山,只是对他的态度不一样了。除了不让冯下山在身边伺候之外,还把他派到了大战前沿带兵。外间盛传,那天晚上冯丁山似乎闯下了一个大祸,差点引来墨家的火器攻击,却始终不知“诛杀墨九”的命令,并非皇帝所下。 而宋熹似乎也没有就此澄清的想法。 回到金州大营,他与冯丁山“相安无事”了几天。 这几天里,冯丁山被宋熹委以重任,协助管宗光指挥南荣禁军上阵杀敌。这时,古璃阳宣布脱离南荣朝廷,过了汉江甬道,直奔金州大营而来,而管宗光正与苏赫你来我往,胶着厮杀,根本就抽不开手。 于是,冯丁山被管宗光派去拦截古璃阳叛军。 冯丁山也算一个人物,接到命令二话不说就领兵出战了。 然而…… 他分明与古璃阳叛军打得难解难分,可古璃阳居然还有机会抽兵回调汴京,并借此机会,将留守汴京的南荣军打得一败涂地——那一条连通汉水的甬道,就像他家地里的田坎似的,想什么时候踩就什么时候踩,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