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敢!”慢慢地抬起头,这位都指挥使的眼睛里,有着浓浓的悲凉,“臣只是不想看着陛下深陷其中,无力自拔。臣只是不想看着那妖女祸及南荣,毁我江山社稷。” “好。你不能!那你让开,朕自己出去说!” “陛下可以从臣的尸体上踏过去!” “铿”一声,宋熹手上长剑寒光乍现,只一瞬,剑尖已落在了冯丁山的脖子上。皇帝的尊严不容挑战,此时的宋熹像一只暴怒的野兽,每一个字似乎都带着血腥味儿,“你以为朕不敢杀你?” 冯丁山高仰起下巴,不动也不反抗。 “为国除妖,臣死而无憾。” 稍稍停顿片刻,他昂头直视着宋熹的眼睛。 “但陛下杀不杀臣,今晚那个妖女都非死不可。” “你——”宋熹剑尖往前一探,就捅进了冯丁山的脖子,鲜血顺着剑尖涌出来,顺着他的脖子往下淌。可他没有哼半声,就那样一瞬不瞬地看着宋熹,言词冷漠而从容。 “请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勿被妖女所惑,罪及祖宗!” 宋熹双目阴鸷,已然冷静下来。 “朕再给你一次机会,让他们住手!” 围住宋熹这些禁军,都是冯丁山的心腹之人,此时都满带迟疑地看着他,生怕宋熹手一抖,就要了他的命。他一死,他们自然也都会死。或者说,今日之事一发,他们怎么都是一个死字。所以,他们都需要一种最完美的死法,不会祸及家人。 冯丁山看着这群死士,微微一笑。 “我们的死,是值得的。” “使君——” “陛下有令,格杀勿论!”冯丁山气沉丹田,一字一顿大声呐喊。 那群禁军微微一怔,明白了他的意思…… 做这件事之前,他们就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到了这时,又哪会怕死? “陛下有令,格杀勿论!” “杀!杀了墨九!” 外围的大部分禁军,其实根本就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以为自己执行的正是皇帝的圣意,手举着武器,跟着喊着“格杀勿论”拼命似的往前涌—— 呐喊声震耳欲聋,可墨家钜子真有那么好杀? 且不说此次从龛谷出来的时候,击西为了安全,带了不少精锐护卫,就说墨家弟子随身携带的防身火器与墨家机关筒,那威力也足够唬人。在短时间内,不说战胜,但稍稍阻止一下禁军的进攻步伐,还是可行的。 “小九,你可还支撑得了?”墨妄紧随在墨九的身侧,满带关切地问。 “我没事儿。”墨九双眸似乎渗着火,盯着远处模糊一片的人群,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有一些怀疑,“师兄,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儿?” “嗯?” “那些禁军似乎脱离了宋熹的掌控。” 宋熹对墨九如何,墨妄一清二楚。 这样的转变,他自然也看出来了。 “有人要杀你!” “是啊,谁这么迫不及待地想我死呢?而且,还可以掌控得了禁军,让他们不惜犯下死罪来违抗皇帝的命令?!”墨九稍稍想一想,唇角微微上扬,“左不过妇人之妒吧?” 墨妄紧紧抿唇不语。 夜空中,他黑眸中,倒映着火星。 前方的禁军密密麻麻。 他们手上的火器却越来越少。 这样混乱的厮斗下去,吃亏的还是他们。 不行,还得把墨九带离才行! 墨妄紧紧咬牙,双瞳暗沉,整个人都处于焦灼的边沿。 在他的示意下,一群人从官道边打边退,很快退至一个狭窄的小道入口。那条小道的一侧是农人修筑的水渠,有约摸一丈余宽。另外一侧是成片的水田。这个时节,正是储水准备春耕的时候,水田里不能骑马追击,所以,若他们堵在小道上挡住禁军,或可掩护墨九逃离。 “曹元!” “弟子在!” “带钜子走!” 从开始他们准备退到这里,曹元就知道墨妄的想法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