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曾想到,森敦会趁着她说话的时候,用匕首挑开她的嘴唇,将锋利的刀尖探入了她的嘴里。她感觉到了,舌尖破了,有麻木又尖锐的痛苦,有温热的鲜血顺着嘴勾滴落下来。 而面前的森敦,声音似乎比阎王殿里的判官还要催魂夺命。 “温小姐,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慢慢的,森敦转动着手腕,锋利的匕首就像绞肉一样,在温静姝的嘴里,不停带出鲜血。 可他的声音,却很平静,像一个完全没有感情的怪物。 “第一,我帮你割掉舌头,从此你就安分了。第二,你服下此毒,彻底变成一个哑巴,能少一些痛苦。如果我是你,会选择第二种,你说呢?” 昏暗带血的光线下,温静姝头发凌乱,满嘴鲜血,被撕开的雪白前襟,也被染红一片,红丝丝的像一个血人,偏偏一张脸,却苍白如纸,形同鬼魅。 这是一个出乎意料的结局。 她没有想到过……药会出了意外。 也没有想过,墨九没有被她拉入地狱,而她即将要入地狱。 地狱,是一个比哑巴,比疼痛更可怕的词。 所以,她不能入地狱,不能。 比起那些来,疼痛,似乎没有什么了,麻木了,也就没有知觉。 她低下头,看着地上一滴一滴淌下的鲜血,赤红的一双眸子里,闪过的全是仇恨的光芒。 只要不死,就有希望,不是吗? 只要他们还不曾要她的命,她还有机会,不是吗? 这一生,已然耗到此处,她已不可能回头。 “好。”她的声音含糊,已不再清晰,“我,我……吃……药。” ------题外话------ 哦哟哟,匕首绞舌头,想想有点可怕啊。 不知道温小姐经了这一晚上,还能搞出幺蛾子么? 接下来的择帅出战,六郎会出事吗? 这蒙合想要阿九,能得逞吗? 嗯,我们静待六郎上位之路,还有阿九母仪天下的传奇。 么么哒,明儿见! 坑深269米,不会怀孕了吧? 狩猎是北勐人的传统,于大从来说是择秋冬时节,以猎来填补食物的缺乏。当然,北勐皇室暂时不缺吃,围猎的目的主要就是是军事训练为主,同时满足皇室宗亲和大臣的娱乐。 这一次是北勐大汗蒙合初登帝位的首次围猎,预计行程是十五日。 大半个月都得在山中度过,对大兵们而言,考验还是艰苦的。他们没有皇室宗亲和大臣的待遇,吃、食、住都更加麻烦,自然也感受不到娱乐之乐。过了第一天的兴奋,到第二次时,再准备出发,精神头已不如昨日。 大军开拔,猛虎般投入山林。 但上头的将领却有交代,东边的树林不能去。 那个昨日死了许多人的地方,成了禁地。 没有人关心他们怎么死的,就算知道,也只能哑着。 死去的人,彻底成了冤魂,连一座孤坟都没有。 地面上的鲜血,在昨夜的大雨中,已被洗剂干净,被雨水泡胀的尸体,变得面目全非,狰狞、狼狈,一具具东倒西歪地倒在凌乱的草从里,以各种各样的姿势,持续着他们在世间最后的表演。 死去的人不会知道,前来为他们收尸的人,居然是墨家弟子——这些昨日他们心心念念要杀之而后快的墨家弟子。对于北勐人来说,葬丧没有那么重要的意义,但墨家弟子素来以“兼济天下,悲悯世人”为宗旨,哪怕是敌人,也不好让他们暴尸荒野吧? 墨九无心围猎,索性带了他们来做义工。 小雨淅沥,不如昨日大,却也没停。墨九站在树林边上,头上撑着一把伞,她望着那骇人的一幕,对撑伞的男人喃喃。 “这么多死人,咱们人太少了,得清理到什么时候?” “一会就有人来。”萧乾淡淡转眸:“我已派人向大汗禀明。” “哦了。”看着忙碌的墨家弟子,以及萧乾身边的十几名近卫在搬运尸体,想到那个万恶的始作俑者,墨九眉心蹙了蹙,偷偷伸出一只手指头,勾住萧乾的袖口,抬眸看向他的脸,“王爷,你今日不去陪大汗围猎,却跑来帮我收尸,不觉得委屈么?” 萧乾眉头沉下,认真点头,“嗯,委屈。” 还真顺着杆子往上爬了? 墨九低低哼一声,也很正经。 “那王爷快去忙吧,陪大汗要紧,这里的破事,也用不着你。” 萧乾失笑,攥紧她的小手,在掌心捏了捏,暖暖的热度便传递到了她的手上,“陪媳妇比较紧要。” “啧!”墨九眼风一抬,笑得风情万种,“这天儿还真是说变就变,昨天还是高高在上的铁血王爷呢。怎么睡了一宿,就变成宠妻狂魔了?……你说你这样,让我信哪一个你才好哩?” “……”萧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