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九硬生生咽下笑意,特老实地点头称是,“好好好,辛苦三爷了。” 退开两步,她猛地调过头,实在憋不住那股子由心而生的笑意,脸上的表情扭曲之极。 萧乾与她对视一眼,唇角也微微一牵。 两个人心照不宣,只有它三舅,还在呼哧呼哧搬石头—— 石室里静默了一会。 接着,完颜修搬动棋子的“咔咔”响着,转了一个方向。 不得不说,虽然墨九的话,有安慰他,以及逗他的嫌疑,但有一点她真的没有说错——如果没力气的人,哪怕晓得怎么破局,也只能干眼看着,比如她自己。 这间石室的棋子,都是原石所凿,下头也都有轴可以转动。虽然每一颗棋子转动之后出现的结果不会相同,但每颗棋子的重量都直逼数百斤。若非力大之人,莫说搬转于它,估计能让它挪动一下都是做梦。 咔咔的机括声,很熟悉—— 响彻石室,也带给了大家希望。 紧接着,随着这颗白棋的搬动,另外一边的黑棋也“咔咔”而动。 这些棋子就像有人在下棋一样,在棋盘上走珠似的,按照既定的轨道占位。 萧乾扫了一眼,冷绷着脸,低声道:“点杀,扑破眼。” 完颜修累得气吁喘喘,回头就咆哮骂娘。 “娘的,你搞女人的时候有力气,搬棋就没力气了?” 一句“搞女人”,惊得墨九面色一僵。 而完颜修自个儿脱口而出,说完也愣住了。 石室里,四个人都没有吭声,气氛怪异的僵滞着,好一会儿,却是托托儿耷拉着脑袋,突然冒出了一句,“咳,你的叫,叫声……有点,点大……我们,我和国主……都,听听见了。” 啊啊啊啊! 墨九突然想去死。 想了一下他们从那个平台下去,从石阶绕道,再上行走台阶—— 从位置上来说,此处应当在他们呆过的平台的上方。 也就是说,他们之间,也许只隔着薄薄的一层石板。 这隔音的效果—— 额的娘呀!墨九囧了! 她的人生初体验,居然还有两个听房的人。 而且,其中一个还是完颜修。 她羞得满脸发烫,又尴尬,又紧张他们会不会听到其他的话——可再仔细一想,托托儿说的是“叫声”,隐隐又明白了。他们说话的声音可能听不见,但那种声音的穿透力,咳,会比较强。 乱七八糟的想着,她正寻思怎么摆脱窘境,完颜修已经默默地“点杀”去了。 说了那句话之后,他再也没有吭过声,也没有看她一眼。 石室里,一时间怪异地安静着。 萧乾眉梢微扬,看墨九窘迫不堪,噙笑走近,握了握她的手。 “不必介怀,饮食男女而已。何况,我们本是夫妻。” 是哦,本是夫妻。他们又没有当着大家的面儿干那种事,听见了又有什么关系? 不好意思地瞥了一眼完颜修的背影,她尴尬地笑了笑,故意四处打量着石室,然后岔开了话题。 “老萧,我觉得这石室的位置都挺玄妙的,基本遵循了九宫八卦的布局,等以后我老了,就来这里住着,慢慢完善老祖宗的机关,不仅要把漏洞补好,还要比之前更为精妙——然后,我就把自己埋在这儿,等百千年后,也膈应膈应那些后世的崽儿们……看他们急红眼,嘿嘿。” 萧乾失笑,拍拍她的头。 “调皮!” 墨九纤眉一蹙,“那可不是调皮,这个计划,我已经有谱了。不过——”说到这里,她略带羞涩地瞥着萧乾,踮着脚尖,用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小声道:“为了纪念我们的第一次,我所制机关,都会给人留一条后路。我们初次那个地方,我要修建一座回光返照楼,若有后来者,也如我俩情深,我便赠其黄金满屋,祝其白头偕老。若是蝇营狗苟者,我便让其万劫不复——” 萧乾挑眉,“阿九有满屋的黄金吗?” 墨九摸鼻子,“暂时还没有,可总会有的嘛。” 萧乾默然,但笑不语。 墨九瘪瘪嘴巴,甩给他一个“你不要小瞧我”的挑衅眼神儿,然后又笑着指了指面前的棋盘。 “还有这棋局,回头你给我仔细讲讲,我以为,把棋局融入机关,真挺有意思的。不过,我家老祖宗肯定不知道后世有如此聪慧机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