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很镇定,似乎并不在意她的条件是什么。 “你也要答应我,先去给方姬然看病。”墨九唇一勾,观察着他的反应。凝视一瞬,见他并无异样,她又补充,“我来的时候,听说她病得很严重,你再不去,怕是见不着最后一面了。” 将就他那个“最后一面”的说辞来激他,墨九原以为这厮会傲娇地拒绝一下,没想到,他只斜视她一眼,竟应下了。 “好,一言为定。” 想到他与方姬然两个的关系,墨九突然觉得有些亏。 她是不是白做好人了?说不定人家本来就想去看病的? 这么一想,她忍不住翻个白眼,又瞪向他道:“还有,此去阴山,你不能擅自行动,凡事皆听我的……尤其不准再对我动手动脚!要不然,我马上派人撵你下山。” “呵!” 萧长嗣笑不可支。 他反手关上门,在墨九紧张地盯视里,突然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便是爱妻不吩咐,为夫也唯你马首是瞻。” 他的动作很温柔,眼眸略带宠溺之色,手指从她的鼻梁上划过,慢慢落下,擦过她丰艳的嘴唇,像是喜爱那一抹温软之色,手指并没有急着拿开,而是用指腹轻轻的,摩挲着轻掸一下,带了一点挑逗,那刹那的暧昧,触电一般,让墨九忘记了惊叫,下意识张开嘴,狠狠咬住他的手指。 坑深208米,云雨蛊残毒 “嘶——” 指上温软的包裹与轻轻的刺痛,一硬一软,让萧长嗣止不住轻呼一声,又在看见她嫣红的嘴咬着手指的画面时,心里微微一荡,尔后笑开了眼,喑哑声道。 “爱妻这是……在暗示什么?” 暗示什么?墨九答不了话,只能牙齿加力。 这样的事实,够她说得明白了吧? 她就想暗示——她想咬死他。 她自以为用力很大,可萧长嗣这厮好像不知道疼痛似的,盯着她发狠的面容,一双眸子竟越发柔软,像是融入了万千的柔情与星光,让墨九在与他的对视中,渐渐的,似乎把思绪凝在了他的眼睛里,再也看不见他满脸的坑洼和肉疙瘩…… 当然,也看不见自己嘴角的鲜血! 都说十指连心,她咬破了他的手,又怎会不痛? 然而,他没有呼疼,一声都未吭,只是温柔地看着她,然后慢慢抬起另外一只手,轻抚她的鬓角,温柔的视线像在看什么绝世宝贝似的,瞬也不瞬,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阿九……” 一声低低的呼唤,让墨九身子狠狠一僵。 不是爱妻,不是媳妇儿,也不是别的,而是阿九。 墨九被人唤过各种各样的称呼,不同的人,唤法也不同,可唯有“阿九”,独属于萧六郎。除了他之外,墨九都想不起来还有谁会这么亲热地唤她。 一时怔怔,她忘了继续咬他。 也忘记了,把嘴巴从他的手上挪开。 她轻含他的指,一双乌黑的双眼与他相对。 世界突然安静了,除了她,与他,好像万物都不再有。 就连鲜血染红了她的嘴巴,她也浑然未觉。 在离开萧六郎数月之后,再听一声温柔的“阿九”,她的头脑竟然不可抑止地产生了一种无法控制的思绪——她觉得萧六郎离她这样的近,这样的近,近得好像他从来就没有离开过她一样。那一个低低的声音似在耳边,又不在耳边,低低的呢喃。 “阿九……阿九……” 像游离在梦境中,她恍惚了。 “你是谁?” 她慢慢张开嘴,直勾勾地望着面前的男人。 “你到底是谁?说啊!你是谁?” “怎么了?”他柔声问,怜爱地抚她鬓发,“阿九哪里不舒服?” “六郎……你是萧六郎……是不是?”墨九厉声低吼,视线却像模糊了一般,那一种许久不曾存在过的被“*蛊”控制之后的蛊惑感,再一次爬上了她的脑海,让她心脏怦怦直跳—— 恍恍惚惚间—— 面前的男人,不是萧长嗣,而是萧六郎。 他的脸上没有坑洼与丑陋的肉疙瘩,一袭轻袍缓带,翩翩郎君,俊美无双,风华绝代。一双锐利的眸子,带着眩目的柔软与温存逼视着她,还有他的嘴唇,一开一合,似乎一直在呼唤她—— 六郎真的就在她的面前! “六郎!”她狂喜的瞪大了眼睛。如此,她的视线里就再也不存在其他东西了。除了这个男人之外,她什么也瞧不见,只有一个似梦非梦的他…… “六郎!你是六郎?” 面前的男人,在说些什么。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