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 “敏敏,你都想好了?” 塔塔敏睫毛微垂,表情复杂,音色却淡:“是。” 扎布日哈哈苦笑两声,又敛住神色,涩然地问:“你一定要随她去南荣,嫁给那个风流成性的小王爷?” 又一次,塔塔敏淡淡道:“是。” 除了墨九,没有人发现她紧攥的拳心,也没有人发现她颤抖不停的睫毛。 寒风呼啸而过,气氛一片冷滞。 片刻,扎布日赤红的眸子又盯在塔塔敏的脸上,哑声道:“你,还是敏敏吗?” 轻轻咽一下唾沫,塔塔敏依旧故我,只有一个字:“是。” “好,很好。你很好!”扎布日像是濒临崩溃的边沿,慢慢抬起右手,随之拔出的腰刀,闪着镫亮的寒光,一如他野兽般受了刺激不断充血的眼,紧紧盯着塔塔敏,那执拗的样子,粗暴,狂妄,几乎带了一点歇斯底里,“你知道的,背叛我的下场!” 背叛两个字,沉如巨石。 他冲动的说出口,显然已经不要脸了,也不在乎旁人知道他的心思。 塔塔敏面色雪一般苍白,直视着他,动了动嘴皮,却没有说话。 这样*裸的表白,让在场的人,都受到了一点惊吓。可生死面前无大事,哪怕一些愚钝的人刚刚知晓他们兄妹之间的问题,也没有人流露出半分的诧异,只担心着自己的性命安全,任由寒风飕飕的吹,感到脊背生冷…… 因爱生恨的人,最是可怕。 扎布日这举动,是准备不管塔塔敏,甚至同归于尽? 对他们的关系,墨九想了许多,却愣是没有想到扎布日如此绝决。 心里寒了寒,她垂着眼皮儿,剜一眼扎布日手上的弯刀,正寻思想个法子稳住他,就听见呼啸的寒风中,有一阵“嘚嘚”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海潮似的涌了过来。 众人也都察觉,徐徐远去。 只见涧水河的方向,一群执锐披甲的禁军潮水似的涌了过来,最前面那一匹战马尤其迅速,风驰电掣一般,几乎快成了一个影子,骏马上的男人,身形颀长精壮,一身精铁的甲胄,一袭纯黑的披风,一双点漆般的墨眼在晨曦的风雪里,如同雪域高原上最为高傲的雄鹰,威风凛凛、孤绝肃杀、气吞天下…… “萧六郎?”墨九一喜,大叫一声,朝他挥了挥手臂。 呼吸的寒风吞没了她的声音,萧乾没有听见,腌下骏马骑得如同飞一般快速,不过转瞬间就冲了过来。 墨九打马向前,扬起声音高喊,“萧六郎,你怎么来了?” 无数人的眼睛都紧巴巴盯在萧乾的身上,他没有回答墨九,只“驭”一声,紧紧勒住狂奔的青骢,朗星般的眸子掠过她风雪帽下红扑扑的小脸儿,几不可察的笑了一下,便转头剜向了扎布日,徐徐的声音,如冰川绷裂,寒风卷雪,带着难以言状的肃杀之气。 “四皇子慢了一步,再想带人离开,恐是没有机会了。” 萧乾孤傲的身影立于薄薄的飞雪中,如钢似铁,昂首挺腰,带着巨大的压迫力,森然而冷漠。 此时天儿已经大亮,灰蒙蒙的天空被薄薄的飞雪遮挡,视线不太清透。在萧乾的背后,成千上万的禁军,戴着头盔,穿着统一的南荣军服,手执“萧”字旌旗,队列整齐,黑压压一团,步兵、骑兵、弓兵,各有各的位置,显然已经排开了战争的阵型,有着防御的稳固,又有着锐不可当的攻击力,不论从人数、武器、还是阵营的战斗力,这一支队伍在擅长攻击,却不擅防御的北勐骑兵面前,胜率实在太高。 皱眉冷哼一声,扎布日掸了掸手上的钢刀,并没有露出半分惧意。 他瞳孔微微一收,恨恨地看向萧乾,意有所指地冷笑道:“萧乾,别人怕你,我却不怕你。” 墨九被他这一眼,慎得心慌。萧乾却似不在意,深邃的视线望向扎布日,脊背挺得笔直。 “四皇子本就无须怕我!你可以继续高傲地做我的俘虏。” 哈哈一声大笑,扎布日显然不认同他“高傲的俘虏”一说,半威胁半认真地缓缓道。 “萧乾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就会让你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