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顾及影响,萧乾并不让她住入他的营帐,只吩咐薛昉格外为她准备了一个小帐篷。离他居住的地方,还稍稍有一段距离……这种掩耳盗铃的行为,让墨九很是嗤笑了他一回,却也没有反对。 在营中有一个私人空间,自然好。 这样,她就可以想睡懒觉就睡,不必跟着萧乾的作息而活动了。 “阿嚏——” 一道冷空气扑来,让她打了个喷嚏。 感冒还没有好完啊?揉了揉鼻子,她无奈地抬头看天。 帐篷上,有一团团未化的积雪。被风一吹,雪末儿就落入了她的脖子,凉丝丝的,激得她鸡皮疙瘩一身。可缩了缩脖子,她却觉得这个被银白覆盖的世界,像一朵一朵的白顶子蘑菇,悬在一片冰雪世界里,简直美得不像话。 “好漂亮啊!” 墨九愉快地掸了掸肩膀上的雪末儿,正准备去找萧乾,一阵马蹄声便从营门的方向传来,伴随着吆喝,引起了她的注意。 抬高下巴,她远远一眺。 营门口的纛旗下,一群身穿襟皮大衣、头戴遮耳皮帽,腰带上挂着大刀的北勐人,气势汹汹地入了大营。他们的中间,有一辆挂着黑布帘子的马车,车轮子滚过潮湿的地面,轧出一道道深深的车印。 车上的人是谁?气势还不小! 一阵冷风吹来,墨九捂着鼻子,又眯了眯眼。 距离太远,她看不太清面相,仅从打扮上看,不像是自己人。 ……应当是北勐人? 她猜测着,看南荣守卫没有阻止,任由这群人直接把马驶向了萧乾的中军大帐,不由撇了撇嘴巴,笑一笑,也就换了一个方向。 北勐人来了,这个时候萧乾肯定有事,她准备去找宋骜算了。 宋骜那厮这几天心情好得很,临安来的消息到达了兴隆山,自然也到达了汴京府。于是,这个从来都是风流浪子的小王爷,冷不丁有了一个大胖儿子,那个兴奋劲儿就不提了,自打墨九到了营里,他便揪住她不放,一定要让她帮忙想法子,给他的儿子准备一个特殊的礼物,托人捎回临安。 墨九快被他烦死了,恨不得避着他。 可这会子她没处去,就有了逗他的兴致。 “小王爷!” 重重拍拍宋骜的帐篷帘子,墨九大声唤他。 “起来没有?出大事儿了!” 宋骜没有露面儿,两名重甲侍卫却吃惊的出来。 “钜子,出了何事?” 墨九挑了挑眉,“你们王爷呢?” 侍卫微微垂头,似乎有些不敢面对这个问题,便连声音都像是咬着舌头说出来似的,极为含糊,“我们家主子在,在雕小人儿……” “雕小人儿?”墨九往里探了一眼,便哈哈大笑往里走,“哪个吃雷的人得罪他了?雕小人是要背地里诅咒人家,顺便扎扎针嘛?” “胡说八道!”坐在椅子上专注活计的宋骜,闯言不高兴地抿紧嘴巴,回过头来瞪着墨九,“我送给我儿子的玩具,什么诅咒,扎针的?呸呸呸!晦气,不要了!不要了!” 噫!这脾气还挺大!? 说不要了,他还真就把手上的木头丢在了桌子上。 墨九狐疑地上前一看,当即傻眼了。 盯着那块木头,隔了一瞬,她点点头,“不要好,换我也不要了。不然拿着这么一个玩意儿去临安,我真怕会影响我干儿子对新生事物的认识,思想观与价值观严重畸形!” “啥意思?”宋骜听不懂,挑了挑眉,“你是想说小爷雕得不好?” “不不不。”墨九意态闲闲地瞥着木头,“挺好,挺形象生动的——” 躺在桌上那一块木头确实是一个玩具小人。虽然从木头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