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 可就是这样的真实,如一把重锤,击在宋熹的心脏上。 一颗心窒痛片刻,他突然有一点喘不过气儿来。 对视良久,宋熹看着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澄清一片的真诚,忽地浅笑。 “谢谢你能把我当朋友,也谢谢你的原谅。” “不必客气,其实像你这样的朋友,普天下,我也就一个。”墨九肯定了他在自己心里的蓝颜地位和与众不同,突地又长长叹一口气,拍拍他的胳膊,指了指城楼的台阶,“我还有点事儿得去办,先行一步了,回头一起吃晚膳。” “哦。”独一无二的地位让宋熹的心情爽朗不少,那淡淡的情绪也都散了去,立在风口上,他柔目微阖,衣袍飘荡,没有帝王的严肃,温润的样子像极一个翩翩佳公子,“晚上我们吃什么?” “我说过要亲自下厨请你的,不会食言呐。你等我。” “嗯,我等你。”宋熹轻笑,“风雨无阻。” “风雨无阻——”墨九似乎没有因为与萧乾的不愉快受什么影响,冲宋熹挥了挥手,径直离去。 回到宅子,她换下汗湿的衣裳,穿了套轻便的裙装,拎上一缸金州酒,让灶上准备了几个可口的小菜装在食盒里,准备去金州大牢里探访一下故人——完颜修。 “姑娘……” 刚出灶房,她就碰见了心涟与心漪。 这姐妹两个生得天姿国色,无奈遇到的男人都拒绝了她们,脸上不免添了一些郁气,墨九扫她们一眼,心里微微一叹,唇角扬起,笑道:“怎么的,今儿不值扫,在这儿瞎逛什么?” 她并不揭短,只轻松打趣。 心涟瞥着她艳光四射的小脸儿,咬了咬下唇,样子有点儿难堪。 “我们专程过来找姑娘的……” “哦。有事儿?”墨九眸子微眯。 “姑娘……”心漪抢在心涟前面接过话。见墨九似笑非笑的面色,并无半分责怪与看不起,似乎松了一口气,“啪嗒”一下便落下泪来,冲她福身道:“是薛传统让我姐妹二人回来继续伺候姑娘。” “哦,不过我其实……”墨九润了润嘴唇,笑吟吟道:“并不是很需要人伺候,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的。你们两个若是不甘愿留在我身边儿,我可以和薛昉说说,让他放你们离开。要嫁人,要如何,全由你们自愿。” 有一句话萧乾是对的,在墨九的眼睛里,人与人是平等的,从无高低贵贱之分,尤其这样两个花骨朵似的女子,若成天留在她的身边,为她端茶倒水,做下人的粗活,她也会有暴殄天物的感觉—— 与人方便,自己方便,能给成全旁人的时候,她向来不吝啬。 心漪一怔,感动的颤了颤嘴唇,却哭着跪下来。 “姑娘,奴婢愿跟着你,再无二心。之前是奴婢眼皮子浅,总想着攀龙附凤,想那浮在天际的荣华富贵。可昨日小王爷一句话,却把奴婢点醒了……” “哦?”墨九挑了挑眉,宋骜还能说出什么精句来不曾? “小王爷说,男人喜欢征服,只会爱上自己追来的女人,从不会将上赶着爬床的女人放在心上,除非他们别无选择。即便是男人一时性起,睡了她们,了不得也只当一时玩物。人贵自重,妇人更应如此,才能得男子怜爱。” 说到这里,心漪慢慢抬起头,每一句话都情真意切,“之前奴婢一直不明,为何萧使君独宠姑娘,那一个个优秀的男子,也都心悦姑娘,甘愿臣服在姑娘的裙下……如今奴婢想明白了。” 还有理论研究? 墨九但笑不语,只想听她如何说。 心漪似是下定了决心,咬了咬唇继续道:“是奴婢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人,把身体当成货物与赌注,男子才不把奴婢当成人。而姑娘一直把自己当成一个人在活,爱着自己,心疼着自己,从不依附男子而生,这才获得了萧使君这般男子的怜爱与爱重。” 墨九淡淡瞥她,好半天儿没有言语。 不得不说,宋骜试遍花丛,也没白干,他到底说了一句明白话。 男人有时候,确实就有这么个贱性……越是黏他,越不把女人当回事儿。 她缓一口气,半阖眼道:“可你们留我身边,我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