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 拼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她道:“萧使君切莫冲动行事,妾身并非不解,只是暂时解不了。你只要为妾身解了媚蛊,妾身必当穷尽一生之力,助你解蛊。” 萧乾嘴角一扬,“很有道理。” 他出手很快,话音起落间,一剑掠去,尚雅几乎没有感受到疼痛,左手的三个指头便齐根断裂。 那裂口平整如切,鲜肉汹涌而出,随着指节掉落在光滑的青石上,血污一片。 墨九一怔,默默把大耐糕塞入了怀里。 萧乾墨发轻扬,眼波里似乎带了笑意,“你还有一次机会。下一次,本座会削掉你的脑袋。” 尚雅看着他幽深带笑的眼,再也不觉得饱含挑逗和情义了。那眼笑得狭长绝艳、勾魂索命,如同冥界的催命使者,让她不敢撒娇,也不敢再怠慢,因为她彻底相信了,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半分怜悯之情,他对她的故事她的生命她的容貌,都没有半分兴趣。而他不感兴趣的东西,似乎根本就不会在意死活。 “那蛊虫已入体,妾身暂时没有法子,真的……我发誓。”尚雅捂着受伤的左手,牙齿都在哆嗦,“可机关,机关可开。” 看萧乾不太耐烦,她惊恐的从他剑下小心爬出来,走向墙壁上的浮雕。 浮雕一共十二块,每一块图案不同,她按照不同的顺序,在每一块浮雕上摁了一下。 萧乾漠视那些活色生香,墨九却不怎么害臊,摸着下巴认真道:“这机关真有创意,也不晓得哪一代老祖宗的奇葩杰作。” “不,不可能,怎会打不开?”摁往最后一块浮雕,尚雅盯着石壁许久,突地带着一种不可置信的惊恐回过头,媚态万千的风仪没有了,身子像飘在冷风中的树叶,瑟瑟颤抖着,突然风快地跑向最北边的角落,双手疯狂地拍向石壁,凄声大喊:“乔占平……乔占平……” 室内只有回音,外面却没有人回应。 她又拍又喊,嘶哑了声音,身子也渐渐软下来,泪如雨下,“乔占平,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乔占平……你放我出去……”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一身鲜血,狼狈不堪,凄厉疯狂的样子,让墨九很难与初到时那个娇若扶柳的女子相联系。 如果尚雅说的话都是真的,那么她当真可怜。 被师父带入歧途,又被情夫背叛。乔占平是她唯一的温暖,那如今这个女人,还剩些什么? 哦不,她还有蛊,可以控制她和萧乾呢。 墨九又一次摸了摸脖子,再掐掐胳膊揉揉腿儿,再次确定身体并无异样之后,不由生出了怀疑——也许世上根本就没有蛊,先前那两只说不定就是某种奇怪的金色蜜蜂。毕竟蛊这种东西太玄,她听过不少,却没有见过。谁能保证尚雅为了活命,不会故意虚张声势的吓唬他们? 看着那个痛哭流涕的女人,她转头盯一眼萧乾,又默默退到石椅上坐下。 “萧六郎,我们得靠自己了。” “嗯。”他声音不冷不热,也无惊慌。 墨九从怀里掏出另一只大耐糕,“我得冷静冷静。” “你还吃得下?”萧乾罕见地说了废话。 “我为什么吃不下?”墨九瞪他一眼,再看那一眼趴在石壁上哭得死去活来的尚雅,摇了摇头:“不管死活,总得先填饱肚子。这世上,再也没有比填饱肚子更正经的事了。” 她白皙如玉的指节,握着大耐糕,花瓣似的嘴唇在一张一合,坐姿不算太雅致,好在气度舒展从容,也算娇艳可人。 被萧六郎灼人的视线盯着,墨九突然觉得不对。 她抬头认真凝视他片刻,猛地抱紧胸口,“我警告你,不要乱来啊?” 萧乾眸子微眯,收缩了细碎的金芒,可一柄还未入鞘的青峰剑,让他似乎沐浴在一层冷光之中,如冥君入世,极为冷漠,“你以为我要做甚?” 墨九眼中闪着防备的光芒,“你不是想抢我的大耐糕?” 萧乾一怔,吸气抬头看向石顶,片刻之后,方才低头直视她,“本座让你挪开尊臀,让我坐。” 他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可墨九最讨厌被人威胁,而且……她的屁股招他惹他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