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 停靠在路边的车闪着灯,季承斜斜的靠着车身抽烟等她,他身体隐在黑暗里,火星明明灭灭,白衬衫更显肩宽腰窄。 他看见斑马线对面的陶瓷,目光在交通信号灯上停顿,给她打了电话,“去哪儿了?” 陶瓷远远的看着他,回答:“我把你给忘了,打车回家了。” 季承在模糊的黑色里抬了抬手,烟雾缭绕。 “怎么又回来了?” “我想你应该会等我。” “肯定会。” 倦懒的夜风轻拂面颊,便利店叮咚欢迎光临的声音不时响起,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野猫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在安静的街道上,还有热恋中的情侣躲在夜色里拥抱。 陶瓷好像知道她为什么说那么直接的话了。 他是虔诚的信徒,为去圣地三跪九叩,而她就是他的神庙。 她太确定季承喜欢她了,一定比她喜欢得更多。 世界上有大把数不清的美好,比如说夏天、夜晚、季承、矿泉水和变绿的信号灯。 他们在车边拥抱。 情人间那些寻常的欢乐,会闪烁的车灯不懂,会扑棱涌向路灯的白蛾也不懂。 “该回家了。” “嗯,回家。” 陶瓷第二天早上上班差点迟到,还好有季承这个人形闹钟才避免了惨案。 她开了两个小会,把需要确认的文件全部处理完,在快要下班之前才发现还有一份报表没有看到。 她挨个文件夹找,没有看见,给秘书打了个电话,“老李那边的报表今天没交?” “陶总,老李这两天刚好出差,所以把报表传到你的邮箱里了,他说发短信告诉你了。” 陶瓷这才想起来昨天看见短信之后本来打算立马处理,结果就被夜店勾走了…… “好,我知道了。” 她打开邮箱,正要下载附件,手机嗡的震了一声。 [下来了吗?] [这就下来。] 跟工作比起来,季承好像稍微重要了一点点。 陶瓷看了眼平躺在邮箱里的邮件,想着晚上再临幸它,心安理得的关电脑下楼。 陶瓷跟季承在西餐厅共进晚餐,晚上八点到家。 她洗完澡想起今天还没有处理完的文件,揉着头发走到书房边,敲门。 她基本不在家里处理工作上的事情,只是平日心情好会在书房看个电影,读个书或者睡个懒懒的午觉。 书房对她来说基本没什么大的用处,所以从季承来之后,陶瓷就直接把书房让给他用。 “进来。” 陶瓷推开门。 临着窗边的榻榻米中间摆着小矮桌,四周堆了不同玩偶和抱枕,彩虹色的渐变书架上整齐从高到低顺序摆着书,色彩粉嫩,而另外一边颜色偏冷硬。 滑稽不搭,但又奇异的有融合感。 季承正在看文件,陶瓷瞧他,“我想用打印机,有份报表想打印出来看。” “来。” 陶瓷进屋,手里拖着滚轮椅。 她早就准备好了。 两把椅子并排放着,陶瓷开了机,用手肘碰碰季承,“有密码。” “你生日。” “……” 陶瓷把自己年月日输进去,看着电脑解锁,眸里映着屏幕背景的蓝,嘟嘟囔囔:“幼稚不幼稚,一般有防范意识的人都不会设这种密码的,很容易被解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