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 梁栋按住语音键,唤道:“乐乐。” “再叫几声。”顾宜乐理直气壮地命令,“给我洗洗耳朵。” 虽然不知道“洗耳朵”是个什么操作,梁栋还是顺着他多喊了几声。 等听够了,顾宜乐大着舌头表达感谢:“谢谢您——嘞。” 一个“您”字九曲十八弯,其中的不言而喻令梁栋唇角微微勾起。 他心甘情愿将主导权交到对方手中,哪怕对方现在不太清醒,梦游般地又跳往别的无厘头话题。 “那什么,你、你知道y国吗?” “嗯。”梁栋回答,“我就在y国。” “那里冷不冷啊?” “冷。” “比s市还要冷吗?” “嗯。” “那怎么办?”顾宜乐吸了吸鼻子,“我过几个月,要去那边比赛。” “到时候就不冷了。”梁栋说,“春天,不冷。” “哦……” 沉默了一阵,顾宜乐像是爬进了被窝,棉布摩擦窸窸窣窣,嗓音也变得黏糊:“那、那里,有坏人吗?” 梁栋思索片刻,说:“有。” 世界上每个地方都有不怀好意的人。 理智告诉梁栋,顾宜乐多半是碰到了什么烦恼,他该做的是倾听,然后静静等他睡着。 可他还想说点别的,那种平时不敢说的、可能会像发红包一样吓到顾宜乐的话。 抿着的薄唇复又轻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的声音变得很近,如同一支令人安心的催眠曲。 “但是我不会让你碰到坏人。” “睡吧,晚安。” 作者有话说: 酒醒后的顾宜乐:耳朵是洗干净了,脸也丢完了 第7章 多个老公多个家 顾宜乐觉得自己最近可能水逆,碰上的都是些伤脑筋的事。 心烦喝点小酒都能摊上大事。 清晨,他垂死病中惊坐起,捧着手机一顿猛翻,点开与liang互发的那几条语音时甚至不敢呼吸。 仿佛被命运之手扼住了喉咙,越往下翻表情就越狰狞。 先是在素未谋面的相亲对象跟前自称“老子”。 然后大言不惭地夸自己气质绝佳。 再用挑衅之言逼迫对方语聊。 最后甚至还向对方撒娇。 猛、男、撒、娇。 …… 迫于他的淫威,liang共喊了七声“乐乐”。 听一条数一条,顾宜乐已然忘却昨天的快乐,只想按捺住身体发自本能的冲动。 把昨天的自己按在地上胖揍一顿的冲动。 上午有课,食不知味地吃完早饭,出门前,顾宜乐幽灵般地飘到厨房。 听到脚步声,正在洗碗的管梦青头也不抬:“不是说了不要你帮忙吗?” “妈,我昨天喝了多少?” “三五罐吧,啤的,你那破酒量能喝多少。” “那酒没过期吧?” “当然,你爸为庆祝你出国比赛特地买的,咱家什么时候存过酒?” “妈,看看我。” 管梦青就扭头看了一眼:“啧,我儿子宿醉都这么帅。” 顾宜乐意义不明地摇了摇头:“妈你看我脸上,是不是有字?” 于是管梦青凑近了看:“没有啊。” “再仔细看看。”顾宜乐抬手指额头,“这儿,肯定有五个字。” 知子莫若母,管梦青心领神会,配合道:“哦,看到了,‘绝世大帅哥’。” 然而这次母子俩没对上线。 顾宜乐指着自己的额头从左点到右:“不,是‘社会性死亡’。” 到学校,连好基友彭舟听了他昨晚最后回复的那句“哇哦,你真好”,都鸡皮疙瘩抖落一地,问他是不是喝多了在玩角色扮演。 “可能是我的第二重人格。”面如死灰的顾宜乐说,“之前藏得太深没发现。” “啧,还是被动激发型的呢。”彭舟嘿嘿直乐,伸手指这条语音往上一行,“那这条他说了什么,为什么撤回?” 顾宜乐按着脑袋,闭上眼睛拼命回想,还是想不起来。 反正就是非常后悔,后悔心情不爽乱喝酒,更后悔教liang如何撤回消息。 “谁知道呢。”他破罐破摔,“可能是发错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