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庆也是觉得下不去手,才让我去办的。”卢正说到这里,被田庆轻轻踢了一脚。 卢正撇撇嘴,白田庆一眼,又道:“将军不让我们事前知会姑娘,也是这道理。若是药丸给了姑娘,姑娘与二姑娘说自己拿到解药了,每月会给她,那二姑娘自然就会问既是能拿到每月的,为何拿不到彻底解毒的?姑娘与二姑娘之间怕是会不好说话。闹将起来,反而不好收拾。我们是外人,做些恶人逼迫弱小的事反而自在些。”说到这里又白田庆一眼。 安若晨明白他说的道理,反驳不得。 卢正道:“姑娘只与二姑娘说明每月服一丸绝对无害便好,敲打敲打她,让她莫要有坏心思。那我们这坏人也没白做。我每月会给二姑娘一颗药丸,她敢对姑娘大喝小叫,却不敢对我如何。我是武夫,手持刀剑,她自然忌惮,如此不是正好?” 安若晨叹气,确是这个道理。看来回头见了将军,得与他说,她的心并不似他以为的那般软,有事还是提前与她商议一声,在理的,她自然不会反对。想起了龙大,安若晨有些挂心,也不知前线是何情形。 安若晨走后,龙大这头确是有事发生。 一日夜里,忽地有卫兵来报,说有人持龙大的信符来访,被卫兵封在三个哨站之外。龙大接过信符一看,顿时心里一松,忙下令将来人带过来。 龙大亲自到兵营营门处接,对方一行五人,皆是骑着黑色骏马,身着暗色斗篷戴着帽子。 其中二人见着龙大,利索地跳下马来沉默地对着龙大行了一礼,抬起头来,掩在帽子下的面容看不清楚。龙大对他们点了点头,未说话。 另外两匹马上的人也已跳了下来,赶着去扶五人中较瘦小的那位下马。那位的衣装亦掩不住他的白色长须,是位老者。 “龙将军。”老者下得马,向龙大施了一礼,另两人跟在他身后一起施礼。 “这二位是什么人?”龙大指着最早下马行礼的那两人问老者。 老者答道:“只是老夫的护卫随从。” 龙大走过去,看了看那两人,再走过去摸了摸他们的马,然后道:“我只能让三人进营。” 老者略一犹豫,转头看了看那二人。其中高个子的那个点了点头,老者答道:“那便让他们离开吧。” 龙大便喝令卫兵,将这二人送出去。卫兵领命,那二人也不言语,只向龙大施了个礼,又向老者施了个礼,而后上马,随卫兵走了。 龙大待他们离开,这才对老者做了个请的手势:“霍丞相,请随我来。” 老者松了口气,摆了摆手:“老夫已辞官多年,眼下只是给皇上讲讲书的侍读罢了。” “霍先生太客气了。”龙大改了称呼,态度仍是恭敬。 霍铭善,南秦国的开国重臣,亦是当初南秦与萧国交好和谈的使节,曾六次出使萧国,算是联结两国情谊的重要人物。他的年纪与龙大的祖父一般,与龙大祖父、父亲都有些交情,龙大见过他几次。 早前是听说南秦新皇登基后霍铭善便要辞去丞相一职,告老还乡。但霍铭善在南秦的名望太重,新皇秦昭德百般挽留,霍铭善最后仍是辞了丞相一职,只留下指点新皇读书,做个侍读先生。秦昭德继位已五年,霍铭善并未插手朝政之事,没了消息。龙大并无把握霍铭善如今行踪何处。 与南秦纷乱开始,龙大便令苗康想办法联络霍铭善,希望能从霍铭善那边打听清楚南秦究竟何意,争取和平解决争端。而苗康发回的最后一次情报,便是他找到了霍铭善,已将消息传递过去。但之后苗康再无消息发回,最后被送回来的,是他的头颅。 龙大将霍铭善领入帐中,将他两名随从安排到了别处。 帐中摆了火盆,上了热茶,龙大摒退了左右,亲手给霍铭善倒了一杯。 霍铭善解开斗篷兜帽,露出一张疲倦的脸。他喝下那杯热茶暖身,这才长叹一口气:“龙将军,见着你真是不易。” 龙大再为他倒上一杯:“霍先生一路辛苦了。霍先生为何而来?” 霍铭善缓了几口气,这才细细道来。 原来南秦新皇秦昭德当初继位颇是费了一番工夫。朝堂争斗,他险些保不住太子之位,先皇逝后秦昭德虽登上皇位,但臣子里仍有许多人站在辉王那边。秦昭德那时年仅十三,稍有差池,权位不保。霍铭善便使计辞官,他年数大了,本也该让贤,逆臣们也盼着他走,于是将计就计,演了场戏,闹了场风波,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