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日我都不能再有什么动作。不过现在宗泽清走了,谢刚走了,龙腾稍晚时候也要走。他收到楚青的军报,似乎是要去前线处置什么事。这些人都不在,安若晨没人依靠。蒋松与她虽熟,却不似宗泽清这般和蔼好说话的,可不会听她使唤,且正是严查内贼的时候,她也不敢干扰添乱。一个姑娘家,孤立无援,查不出什么来。况且如今这形势,才刚死了人,聪明的都不会轻举妄动。我猜她该会等谢刚或龙大将军回来拿主意。在他们回来之前,将刘则这头处理干净,就无后患了。” 解先生皱着眉头,半晌叹了口气:“真可惜,刘则比徐婆子好用太多。杀了他我还真是舍不得。” “这事必须得了断。我会跟上头禀报清楚。是我们共同商议的,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找到顶替的人选吗?” “有一个。” “谁?” “暂时与你这边无关联,先不说了吧。” “好吧。那人可靠?” “得观察一阵。若他可用,那刘则之死的损失便可降到最低。” “明白了。”那人点点头。 解先生问:“宗泽清去了何处?” “领兵去四夏江了。他擅长水战,据说前阵子还给龙腾献了个水战的好计。许是先去布署安排。” “那龙腾呢?” “这个不清楚。我出来之前还未听到具体安排。” 解先生猜测:“我倒是接到南秦的消息,他们派了兵刺探石灵崖的军情,有兵士被捕。也许楚青沉不住气了。” “若是真沉不住气便好了。龙大若先开战,便省了我们许多事。偏偏这人心思缜密,行事让人琢磨不透。边境闹成这样,他就是不动手。” “这次看看如何。我会禀报清楚,再试试别的法子。”解先生顿了顿,问:“他对安若晨仍旧青睐有加?” “是的。有空便亲自教导她武艺招式,二人时常单独在屋里叙话。” “会是故做迷阵吗?” “应该不是。我看着他对安若晨是真的上心。” “嗯,那就好。你盯好紫云楼里的动静,盯好安若晨。” 对面那人应了声。之后先行离开。 解先生慢条斯理继续喝茶吃点心,过了一会他起身,在雅间靠墙的案几里取出两个红色铃铛饰物,出了雅间,走到过道窗户跟前,趁着四下无人,将铃铛挂在了窗棂纬缦装饰上。而后他若无其事转身下楼,结了账,离开了招福酒楼。 招福酒楼虽是联络地点,但闵公子也常在刘则不在的时候过来吃吃饭喝喝茶,就如同一个普通的常客,这样不会惹人猜疑。而需要约定见面时,那铃铛便是暗号。 数量是日子,颜色是时间。 两个红色铃铛表示两日后午膳时间他会来,若是蓝色,就表示晚膳时候。那时候酒楼里人来人往,老板招呼客人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刘则看到消息,若没问题,会把铃铛摘下。反之,则是有情况不能见面。若需紧急事务,同样以铃铛为暗号。根据颜色及数量,他们知道该怎么见面和处理。 十一月十八这日子啊,解先生慢吞吞迈着步子。中午见面,若是计划有变,他还来得及让静缘师太取消行动,或是计划照旧,他也能安排些事,确保刘则当晚不会外出。真是可惜,他确实不想失去刘则,但是出乱子了,他没把握刘则还会像从前那样听话,他的夫人在捣鬼,而刘则明显对自己撒了谎。 不论是刘则夫妇惹下麻烦让安若晨抓到把柄,还是刘则被逼急了除掉安若晨这个麻烦,解先生觉得,这些都比牺牲掉刘则损失更大。 就让刘则跟赵佳华多活两天,他还需要些时间安排打点,确保他们之死会被官府判为谋财害命,可以与他们女儿的案子绑在一起,掐断后头继续追查的线索。解先生这般想着,他看见了前方的安若晨。他没停脚步,若无其事地继续走。 安若晨出了刘府后,溜达了一圈。知道自己要再来怕是不好再打探了。但她不甘心,她决定去一趟聚宝赌坊。 聚宝赌坊外头看着干干净净,似普通楼院。 大门开着,进去后才发现里头颇深。前院坐着几个大汉,护院打手模样,几间厢房关着门,有间半掩着的能看到里面似账房先生在写账册,算盘拨得呯呯响。再往里走,就听到嘈杂的人声,厚厚的大门也掩不住一楼子的人吆喝。 安若晨才走到堂厅大门处就被人拦下了。一位一脸横肉的大汉问她:“姑娘,来找人还是来玩?” 安若晨镇定道:“都是。招福酒楼的老板娘说要带我来玩,她应该就在里头等我了。” 那大汉道:“她不在。” 所以这赌坊里的人认识赵佳华?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