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反正最后大不了就仍依从前的打算行事。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自己不为自己努力争取拼得转机,那也怪不得旁人。 安若晨决定等一个月。若九月过去仍不能从将军那边得到些进展,那十月她怎么都得拼死一搏了。 结果用不着等一个月,九月初三那日,安若晨见到了龙大将军。 那日天有些阴沉,安之甫因为玉石铺子的事又大发了一顿脾气。他焦头烂额,玉石买卖的生意比他想像的还要糟糕。原以为货拿不到就拖一拖,反正刘德利说得也没错,难不成还真把关市关一辈子?仗是打不起来的,现在就是给南秦好看,教训教训他们罢了。回头关市重开,他的货就能过来了,到时买卖再接着做。 可如今麻烦就麻烦在那几个外地的大客商身上。好说歹说,这几人就是不同意将交货期限延后。也不同意退回订金买卖不做。这不,午饭刚过,便闹到了家里来了,一伙人正与安之甫在前院堂厅里大声吵嚷,讨要说法。 这种时候各房皆躲回内院关好院门,只派了小厮丫头悄悄去打听动静。安若晨也是如此。丫头倒也不用怎么打听,因为吵嚷得实在太大声,站得远些装忙便能听到七八成。 “是买卖上的事。”丫头回来与安若晨说了,安若晨点点头,将她遣了下去,自己坐下细细琢磨这事对她出逃有利还是不利? 过了一会,听得窗外有人轻敲窗框。安若晨抬头一看,大吃一惊。 龙大将军! 龙大将手指竖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安若晨点点头,心跳如鼓,挨到窗边左右看看。龙大严肃脸小声道:“无人。老奶娘在侧厢房中休息,两个丫环在后院打瞌睡,还有两个在屋子里做针线,一个男仆在院子外头与一丫环调笑,另两位男仆被你二姨娘支使着干粗活去了。还有些其他人等都在前院里八卦着消息。” “……”该夸一夸将军大人吗?这耳目聪慧机警,简直比她二姨娘还厉害。 “将军是翻墙进来的?”她决定还是先问最好奇的那件。 “你该问我所来何事。” “……”所以确实就是翻墙进来的吧?“将军有何吩咐?”安若晨一边问一边小心看了看周围,生怕突然有人冒出来将龙大将军逮个正着。翻墙私会民女,这事传出来将军会有麻烦吧? “你还想离家吗?” “当然。”安若晨很不放心,“将军要不要进来说话?” 龙大挑了挑眉:“为何?” 安若晨看着他眉毛,忍不住也想挑一挑,可惜眉毛不受控,只能撇着动一动。“因为隐蔽。”她身为姑娘家,当然得替将军操心他被人发现偷偷私会的事,这还用问吗? 龙大眉毛又挑了挑。安若晨觉得这是赞同的意思。她做了个请的手势,龙大却用头朝门的方向一摆。安若晨飞奔过去开门,眨眼工夫龙大已经闪身进来。 真是的,既是也急着进屋,跳窗不是更快?安若晨在肚子里嘀咕着,关好门窗,毕恭毕敬地站到了龙大的面前。 “我是问你为何仍决定要走。离家的种种难处,之前不是已经与你说明白了?你对一个女子独自谋生有什么好的主意了吗?” “没有。”她还未曾出去,还未经历到龙大所说那些事,如今在深闺中瞎想,还真想不到除之前想到的那些之外的新主意。 她在龙大将军眼里看到了不赞同。赶紧小心问:“随机应变,车到山前必有路,算吗?” 好吧,不算。她从将军表情里看出来了。 “怕只怕你连车子走到哪座山前了都不明白,走上岔路死路,便是要糟。” “这不是,如今走到将军的面前了。”安若晨试探着。将军来这儿的意思,是要帮她,还是利用她? 龙大又挑了挑眉,这姑娘,说话倒真是有意思。他看着她,她清澄的眼眸里有着戒备,但无惧。 龙大道:“袭击马场的凶嫌到现在仍未抓到,我大萧与南秦的局势更紧张起来。平胡东巷屋主被杀,看起来是盗贼所为,凶嫌至今也未抓到。陆大娘平安无事,到今日我派去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