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瘸腿呸了一声,道:“那派出所管天管地管不了我管老婆,我老婆偷汉子,和汉子私奔,我拿她浸猪笼,这是祖例,有什么错。” 这时刘翠翠看了冯碧落一眼,突然道:“不关我的事,是她,是她教唆我俩私奔的。” 这句话就像一声炸雷扔在了空气当中,先是一阵死一般的平静,然后爆炸开来。王瘸腿红着眼,道:“姓冯的,我说翠翠一个多老实的人怎么会和汉子私奔,原来是你在里面教唆,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怎么是我教唆的?”冯碧落无语,这刘翠翠想脱干系,也不至于要拿自己当垫背吧。 “就是你。”刘翠翠被抓后就后悔起来,觉得自己是受了冯碧落的蛊惑。“如果不是你在课堂上说要追求婚姻自由,还讲那啥《凤求凰》,我哪里懂得私奔啊!” 刘翠翠害怕被浸猪笼,只道找个人帮自己背锅,兴许就能免去一死,因此也死咬住冯碧落不放。 “姓冯的,真是你在教唆翠翠。”王瘸腿火冒三丈,刘翠翠私奔让他颜面尽失,他急于扳回面子,也把黑锅扣在冯碧落头上。 “她每次上课,都要和我们讲女人不能依靠男人,要走出去看世界,女人要当家作主。” “这有问题吗?女人难道不能当家作主?”冯碧落摊手。 “男人才是一家之主,女人当什么家。姓冯的,我每天让翠翠去听课,原来你就给她讲这些妖言惑众的东西,我打断你的腿不可。”王瘸腿抡起木棒,向冯碧落头顶砸去。 冯碧落赶紧向人群里闪去,这记木棒便打到地面,钻出人群后,冯碧落便向家里跑去。 王瘸腿在后面紧追不舍,他家的十几个亲戚也喊打喊杀追过来,冯碧落关紧门窗,那些人便在门外拍打叫骂。 “姓冯的,你给我滚出来,看老子不打断你的腿,割掉你的舌头,让你成天胡说八道。”王瘸腿大骂。 冯碧落拿起灶台上的菜刀,站在门后,只要王瘸腿敢冲进来,就给他脖子上一抹,让他流血。 “我家媳妇也是听了她讲的课,回来后对我横眉竖眼,看样子也是中了她的毒。” “对,我家那口子也是,还要我给她倒洗脚水,这成什么话。” “邪魔歪道,准是来祸害我们临湘镇的。本来我们临湘镇风平浪静,就是她来了后兴风作浪,搅得到处都不太平,依我说,不能把她留下来,她要是不出来,我们就烧死她。”王瘸腿吐着口水。 众人被一激,纷纷从家里拿来柴火架在冯碧落的门外。 “我来点火。”王瘸腿天生残疾,不受人待见,心性阴暗歹毒,他只觉冯碧落盅惑刘翠翠与汉子私奔丢了自己颜面,只有把罪魁祸首给解决了,他才能在临湘镇立足。 王瘸腿接过别人递给他的火柴,从里面抽出一根火柴划燃,这时从旁边伸出一只手,将那根火柴打熄了。 “你干什么?现在清平社会,有你们随便烧死人的道理吗?” 来的人是黄副厂长,他正在筹备春款宣传的事,对刘翠翠与秦旺私奔之事一无所知,醒来后便去了服装厂,想拟定一个方案,因此也对王瘸腿要烧死冯碧落的事毫不知情。 还是厂里的工人跑去告诉他,黄副厂长才急匆匆地赶过来。 “黄副厂长,我知道姓冯的曾经是你的上头,你现在护着她,告诉你,这事没门。姓冯的教唆我老婆和汉子私奔,还在课上让女人们不守妇道,我们这些人可都不容不得她。” “你老婆要私奔关冯厂长什么事?冯厂长哪句话是让她私奔了?我看你老婆是现在被抓了,想把责任推给冯厂长,你要打要杀要烧,找你老婆去。”黄副厂长一顿喝斥。 王瘸腿被黄副厂长吼得一愣一愣,他爹和黄副厂长有点交情,最近想把王瘸腿安排到服装厂管理仓库,因此王瘸腿不敢和黄副厂长呛。 “快把柴火都撤了。” 王瘸腿没做声,如果把柴火撤了,那自己的脸面还往哪里搁,可是不撤柴火,得罪了黄副厂长,那管仓库的事也没着落了。自己一个残疾,地里的活做不了,一家子人一年半载也攒不了几个钱,只有到厂里混个固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