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口的人是唐启宝,抱着她的人是她的夫君苏满树。 苏满树浑身都是冰雪,身上一点温度都没有,应该是在外面冻了一夜。南巧心疼他想要伸手去摸他,却发现自己根本就一动不能动,好像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不仅是手脚,她觉得眼皮她都不能控制了,因为她想要睁开去看自己的夫君一眼,却什么也看不见…… “月儿,月儿……” 周围暖暖的,肌肤上都是热气,有人抱着她,贴在她的耳边,轻声的唤她名字。 她呢喃着回了一声,“夫君……” “月儿,我在,月儿,我在!”随后,是一个男人低声哭泣的声音。她心疼不已,想要去摸他,想要不让他哭,但是她又迷迷糊糊地失去了意识。 南巧真正醒来时,是发现自己躺在窄炕上的,苏满树结实健硕的双臂一直紧紧地搂着她,勒得她有些发疼,那力道像是生怕她消失了一般。 南巧在苏满树怀里一动,他立即就发现她醒了,抓着她的手,急忙问她,“月儿,你醒了吗?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苏满树的眼里全都是担忧,眼睛猩红,整个人憔悴不已。南巧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哑了,什么也说不出来。 苏满树迅速下了窄炕,帮她倒了一杯水,不凉不热,喝着正好。南巧仰着头,把一整碗水都灌了进去,才勉强能说出话来,“夫君……” 她只喊了两个字,忽然就被苏满树整个人抱进了怀里,紧紧地扣在胸口,她一动也不能动。 南巧回手搂住苏满树,整个人缩在他的怀里,用尽了自己最大的力气紧紧地抱他。她怕了,她真的怕了,她在井底的时候,真的以为自己死定了,日后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夫君了。 许久之后,苏满树才缓缓地放开南巧,又下了地,不多时,给她端来了一碗热粥,抱着她,一口一口的喂她。 南巧整个人已经暖和过来了,手脚已经开始好使了,她原本想要自己喝粥的,但是苏满树却一言不发,固执地要喂她。她也没有坚持,便就着苏满树递过来的勺子,乖巧地一口一口地把整碗粥都喝了。 喝完粥之后,苏满树把粥碗拿了出去,又回到窄炕上,一言不发,就一直抱着她,她动一下,他就会加大一分力道,好像是要把她直接镶嵌在自己身上一般。 南巧睡得很足,又喝了粥,整个人很快就恢复过来了,气色也红润了起来。苏满树却一直都不说话,只是静默地抱着她,时不时地低头亲亲她,然后又是恢复原来的姿势抱着她。 南巧的小手抓着苏满树的手指,忽然想起了跟她在一起的程新月,仰头问他,“夫君,跟我在一起的新月姐姐,怎么样了?” 苏满树低头又亲了亲她的唇角,摇了摇头,开口说:“我不知道,我没顾得上问。” 南巧了然,当时苏满树在井底找到她时,一定是什么都顾不上了。她在他怀里动了动,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仰头亲吻他的唇,低声道:“谢谢你,谢谢你找到了我,我当时还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呢,再也见不到你了……” “不会的月儿,你不会有事,我不会让有事的。” 南巧在苏满树怀里迷迷糊糊地又睡了一觉,整个人舒舒服服的。苏满树却一直抱着她,睁着眼睛,时刻地盯着她,连眼睛都不舍得眨,好像怕她又一次不见了。 南巧知道苏满树的不安,主动地凑近他,牵着他小声安抚他:“夫君,月儿没事的,月儿好好的……” “嗯,”苏满树把怀里南巧又抱得紧了紧,闭了闭眼睛,表情痛苦,“月儿,幸好你没事,幸好你没事……” 他呢喃着,声音很小,语气里却带着幸运。 傍晚时,吴嫂子过来看南巧,苏满树也一直守在她的身边,不肯离去。 吴嫂子气色很不好,应该是被这次的事情吓到了,脸色有些惨白。她拉着南巧的手,无比庆幸着,“弟妹啊,真是万幸,你没事,还好好的……” 苏满树就在旁边,时刻地守着她,南巧也知道自己这次是把大家吓到了。不过,她到现在还不知道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便问吴嫂子,“嫂子,这次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北夷蛮人会出现在我们营地里呢?他们是怎么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