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吴嫂子这么一问,两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人道:“是、是曾什长买给葛花的,她以前也带过,今天中午就是她拿了两个簪子过来,说想跟她的小姐妹南巧说说话,但是南巧和她之间有些误会,不肯理她。她想装病博同情,让南巧过去看看她,求我们帮这个忙,最后允诺我们,如果事情办成,她就把簪子给我们一人一个!” 南巧和吴嫂子对视了一眼,两人都觉得有些奇怪。根据外面传闻,曾自扬对葛花并不好,她却有银簪子,还能大手笔的拿银簪子贿赂人,为的只是见南巧一面,这事怎么想,怎么让人想不通,整个事情都是怪怪的。 被揭穿之后,那两个妇人也没有颜面继续留在这里了,找了个借口匆匆的跑了。倒是吴嫂子还在一脸莫名其妙,语重心长地跟南巧说:“这个葛花,不是个省油灯,也不知道偏要诓你去做什么。你自己长点心眼,咱们脑子不够用的,以后就离她远点。” 南巧也是这么想的,她完全不知道葛花究竟要做什么,好在她们不是一个什队的,不需要整天的面对在一起,她不理她就是了。 没想到晚饭后,她跟苏满树回大屋时,愣是在大屋的门口,看见了葛花。 葛花的精神依旧是怏怏的,整个人无精打采的,但她身上却换了一身崭新的棉大衣,虽然依旧极不合体,大的能把她装下,却比她之前那件又脏又破的棉大衣好多了。 南巧根本没想到会在大屋门口碰到葛花,一时间顿住脚步,不明所以的去看她。 葛花听见他们的脚步声,转过头来,忽然就露出了一个笑脸,笑得南巧顿时就毛骨悚然,不知道她究竟是在打什么主意见招拆招。 其实,从头来说,她和葛花交集不深,对她印象大都是停留在她们在马车里一起被送到西北军营时。那个时候的葛花,是马车这七八个姑娘家中,比较活泼开朗的,有说有笑的。 后来,就是她和葛花一起逃走的事情。因为她当时体力不支,脚又受伤,葛花丢下她一个人逃走,也是无可厚非的,她也不曾怨恨过葛花。毕竟那种时候,人都是要保命的,葛花也并没有做错什么。 如果真要说她和葛花之间有了矛盾,也就是女眷在山洞里躲难的那一次。那一次,葛花怨恨因为南巧不嫁给曾自扬,她成了替罪羊。这样的怨恨来的莫名其妙,南巧也是无辜,跟她讲道理也讲不清楚。 然后,就是这次冬季集体在营地过冬。葛花的态度从最开始看见她时,眼神怨恨,到今日拉着她的袖子哀求,甚至还装病演戏试图诓骗她。南巧真不明白,葛花这么做,究竟是为了做什么。 她发愣时,就见葛花满脸笑容地走了过来,即使因为有孕大腹便便,她这几步走的也格外的婀娜多姿,让南巧顿时就看傻了,搞不明白,她这又是演的哪出。 然而葛花一开口,南巧可不仅仅就是看傻了那么简单,甚至是目瞪口呆。 因为葛花朝着南巧走过来,隔了几步停下,便一脸娇羞的唤了声:“苏大哥……” 葛花的这一声“苏大哥”,真是又甜又腻,像是吞了蜜枣一样,她这般叫苏满树的时候,连带着眼神还时不时的瞟向他,含情脉脉,欲言又止。 南巧顿时就气得火冒三丈,直觉自己的头顶都要冒烟了。她鼓着腮帮,恶狠狠地瞪向葛花,什么往日里学的那些大家闺秀的举止礼仪,都被她忘的一干二净。她现在就像是一只护食的小兽,恨不得上前一口撕掉这个正盯着她“食物”的侵犯者。 葛花娇滴滴地唤了一声“苏大哥”,见南巧和苏满树都没有什么反应,顿时就又往前走了一步,用了一个自以为很美艳动人的姿势,朝着苏满树福身作揖,“多谢苏大哥特意关照,小妹才有了新棉衣,苏大哥的恩情,小妹没齿难忘,就算是给苏大哥做牛做马,也会报答苏大哥的恩情,请苏大哥受小妹一拜……” 南巧气急,咬牙切齿!难怪葛花换下了那身破旧的棉大衣,竟然是苏满树交代的。 南巧一向都知道,苏满树是一个细心的男人。葛花那副样子,又身怀有孕,看起来可怜兮兮的,身上连件像样的御寒用的棉大衣都没有,也怪是可怜的。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南巧还是心里觉得不舒服,酸酸涩涩的,有些诡异。她高兴苏满树去关心别的姑娘,就算是一件棉大衣她也会不高兴。 明明知道,不应该去怪苏满树,但是她还是觉的心中怪怪的,越想越烦闷,整个人心口都闷闷的,像是重重的压了一块石头似的。她悄悄抬眼,偷看苏满树,他正侧着身子背对她,从她的角度看不到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南巧正在纠结难过,忐忑不安时,忽然听见苏满树叫她:“南巧,你怎么不走了?” 她抬起头,就看见苏满树正回头看她,漆黑的眼眸里,倒映着她的身影。 她原本焦躁不安的心,在看到他的那一刻起,忽然就安定了下来。她迈步,走到了苏满树身边,小手主动的拉上了他的大掌。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