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从苏满树的大掌里抽回手,低着头小声说了句:“我要去帮吴嫂子干活了。” 说完,转身就跑进了灶房。她跑进灶房时,耳根子都是红的,跟苏满树的耳根子一样红。 吃过早饭之后,苏满树他们依旧出门去了,也不知道究竟干什么去了。这一次,苏满树没有让吴大哥跟着去,吴嫂子显然十分高兴,也不再像昨天那样慌得六神无主了,高兴的都要手舞足蹈,连眼角都带着笑。 南巧很少能见到吴嫂子这样,又因为听闻了吴嫂子和吴大哥之间的事情,她忍不住好奇,仔细的去打量他们夫妻俩。吴嫂子和吴大哥平日在什队里,算是比较低调的夫妻,在外面也从不亲昵。但是从两个人的动作举止上,能明显的看出,两个人之间默契十足,只要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要做什么,这便是老夫老妻的感觉。 南巧坐在旁边,望着吴嫂子和吴大哥两个人,难免生出了一股羡慕。苏满树说的对,如果吴嫂子不改嫁,就算不会饿死,也只能抱着亡夫的牌位,整日以泪洗面,甚至身边连一个孩子都没有,孤独老死,怎么可能有如今这种快乐的生活呢?改嫁给吴大哥,对吴嫂子来说,也是算是一件好事。 唐启宝没有跟着苏满树他们出去,缠在了南巧身边,让她教他学写字。唐启宝毕竟学过一段时间写大字,还是有写功底的,南巧只简单的讲了一些要领,他便很快掌握了,握着毛笔,沾了水,趴在桌子上,在桌子面上一笔一划的写了起来。 南巧起初还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唐启宝不用墨不用宣纸,后来才意识到,这里是西北边疆,物资匮乏,能得到点好东西不容易。虽然唐启宝看起来不像是爱学写字的,平日里也老跟苏满树撒娇耍赖,但是事实上他十分珍惜他师父给他的笔墨纸砚,平日里除了毛笔,其他东西都不舍得用。就算是用毛笔,他也格外的精心,沾了水在桌子面上写了字后,都会仔细的清洗毛笔。 唐启宝写了几个字,便有些坐不住了,忍不住问南巧:“师娘,你当年学写字时,是怎么练字的?难道也像我一样,天天被我师父关在屋子里不准出去吗?” 南巧愣了愣,回忆起自己的当初。她当初练字,还不如唐启宝专注认真呢。无论是自己的父亲还是齐王晋安,都她是束手无策,最后只能随着她的性子,让她随意了。 她想的出神,一时间没顾得上回答唐启宝。他却自以为是的自己找到了答案,摇着头说:“师娘这么乖巧,一定会坐得住的,哎不像我……” 南巧不敢在唐启宝面前说起自己当年学写字的历史,只好转移话题问唐启宝:“你为何不爱学写字?” 唐启宝翻了个白眼,朝她挥动了一下自己粗壮有力的胳膊,“我这双手,可是拿枪握刀、斩杀蛮人的,哪里像是能写字的?” 南巧当即反驳他:“你师父那双手,也是能拿刀握枪、斩杀蛮人的,可是他也能写的一手好字啊!” 唐启宝顿时又朝她抛了个白眼,阴阳怪气的道:“整个西北军营,有哪个能跟我师父比的?他当年可是最……” 南巧正双手捧腮听得认真,唐启宝忽然就不说了,朝着南巧身后挥手大叫:“师父,你们回来了?!” 苏满树回来时一脸严肃,对唐启宝说:“吩咐大家,准备准备,明日一早出发!” 唐启宝先是一愣,随即高兴的叫了起来,喊道:“师父师父,我这就去通知大家!” 说完,也顾不上穿棉大衣,一股脑儿的跑了出去,挨家挨户的通知去了。 南巧站在原地,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为什么苏满树这么严肃。 苏满树跟唐启宝说完话,转头就朝她走过来,道:“跟我回家,我们也去收拾东西。” 南巧不明所以,任由苏满树帮她披上棉大衣,围上围围巾,才后知后觉地问他:“收拾东西?收拾什么东西?” 苏满树牵着她快速的出了大屋,边走边说:“我们明日要迁徙过冬。” “迁徙过冬?”南巧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苏满树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满树忍不住笑了笑,低着头看她,眼眸里都是笑意:“你不会以为,我们冬天就要在联排房里过冬吧?” 南巧愣了愣,眼神疑惑?难道不是吗?她就是这么以为的,她这几日还为了如何能在屋子里取暖,绞尽脑汁想了不少办法呢。 苏满树解释道:“联排房都是由木板简单搭建的,平日里住着还可以,冬季若是还住在里面,我们会被冻死的。西北边疆的冬季严寒难耐,住在联排房里是无法存活的,所以我们需要迁徙,去一个新的地方过冬。” 竟然是这样,南巧恍然大悟,难怪前一阵子苏满树让她收拾东西,原来是为了迁徙过冬做准备。 南巧想明白了这个,便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