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满树把汤碗放到她面前,笑着对她说:“多吃点。” 于是,南巧就顶着所有人的目光,把那碗专属于她的羊肉汤全喝了。 晚上回到家里,南巧洗完漱从屏障后面出来,就看见苏满树坐在木床上,正在低头拆解自己胳膊上的绷带。 看到这一幕,南巧愣在了原地。 她记得,她没落水前,苏满树的伤口已经正在转好,换药也并不勤,只需两天一换就好。 可是,此刻,苏满树正低着头,呲牙忍着疼。他只有脸上流露些疼痛的表情,根本就没有发出声音。在听到她从屏障后面走出来,他甚至急忙抿紧了嘴唇,只有仔细看,才能在他的脸上找到那一丝痛苦的表情。 南巧忍不住了,大步朝着苏满树走过去。 她因为大病初愈,苏满树今晚没有让她洗澡,只给她备了热水,让她洗漱泡脚。她因为刚用了温水洗脸,白皙滑嫩的脸颊上还有些许的红晕,在昏黄的油灯灯光之下,显得格外的恬静。 苏满树一抬头,就看见了这样的南巧。 他愣了一下,很快就回过神来,朝着南巧笑道:“洗完了。” 南巧没说话,而是走到木床边,站在他面前,朝他伸出了手。 苏满树看了一眼她的润白如玉的小手,摇头说:“不用管我,你回去睡觉吧,我马上就能上好药。” 南巧不说话,依旧固执的朝他伸着手。 苏满树叹气,把手里的敷药放到南巧的掌心里。他的大掌很大,手指很粗,不可避免的就碰到了南巧的手。真的跟那鸟蛋的蛋肉似的,滑腻鲜嫩,让人爱不释手。 苏满树的手立即缩了回去,别过头,不敢去看南巧。 南巧的心思全在他手臂上的伤口上了,并没有注意到苏满树的异常。她蹲在苏满树身前,拉过他的手,顿时就想哭。 苏满树手臂上的那道伤口,已经发白溃烂了。南巧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为了救她,碰了水又撕扯开导致的。她先是拿过干净的绷带白布,一点点吸干他伤口上的脓水,之后才一点点的给他敷药。 敷好药后,南巧准备给苏满树缠绷带。她的手法不好,上次苏满树倒是教过了她一些技巧,但是她只绑过枕头,真的上手在苏满树身上绑,她还是没有信心。万一因为她的手艺不精,导致苏满树的伤口更严重的感染化脓怎么办? 见她拿着绷带犹豫不决,不敢下手,苏满树忽然开口了,“南巧,来,你能做好的。” 南巧抬头看他,眼睛里全是心疼。 她蹲着,他坐着,一上一下,目光交汇。许久之后,苏满树叹气,没受伤的那只手把她拉了上来,让她坐到他身侧。他严肃的开口:“南巧,按照我说的做,没事的,会做好的。我这次从军营带回来不少绷带,够你试验许多遍的。” 他……这是在变着法的鼓励她,纵容她,惯着她。 南巧咬了咬嘴唇,最后点点头,开始为苏满树包扎。 她一边包扎,苏满树一边教她,“往上,往左,固定,再缠绕一圈,很好……南巧,不同位置受伤有不同的包扎方法,你今天这一套,也可以用到小腿上……” 苏满树是个好师父,不仅讲的详细,还十分的有耐心,无论讲几遍也不会不耐烦。南巧一边听着他指挥,一边小心翼翼的帮他包扎,最后总算是完成了。 苏满树满意的动了动手臂,夸赞南巧,“你真棒。” 南巧叹气,“我总做不好。” “熟能生巧,以后就能做好了。”他顿了一下,又说:“小孩子家家的,不许叹气。” 南巧抬起头,朝着苏满树看过去。她发现,他有的时候,真的是蛮严肃的,像是一名严厉的教书先生。 过了几日,就轮到苏满树他们什队去轮流夜守了。临走之前,苏满树手臂上的伤口还没有愈合。 南巧放心不下,仔细的帮他准备了敷药绑带,嘱咐他一定要按时换药,并且还把这件事交代给了唐启宝。 南巧这边放心不下苏满树,苏满树那头也放心不下她。他临走前交代:“我已经跟吴嫂子打好招呼了,这几日你住到她家里去,跟她在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