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小姐千千万,适龄女子也不少,他仪表堂堂,还怕娶不到媳妇? 这么一想,心情豁达不少,低头整理身上歪歪扭扭的纽扣,隔着门和宁樱说话,“平日喝的四物汤我给换个剂量,喝上一副就好了,深更半夜,我也睡了,今晚在国公府借宿一宿,明日再回。” “让福昌送你去前院,院子整理出来了。”屋里,谭慎衍的声音小了,想来是抱着宁樱回屋,又隔了层帘子的缘故。 宁樱怀孕,整个武国公府高兴坏了,府里风气好,谭慎衍一高兴,打赏了所有人,给宁府送了信说他们暂时不回去了,宁府的管家回了消息,过了五天,黄氏来国公府看宁樱,说苟志离开京城去福州了,宁静芸暂时住在宁府。 谭慎衍去二门接的黄氏,十一已经八个月大,有些认生了,谭慎衍伸出手抱他,十一不肯,黄氏失笑道,“估计不怎么见面,他不记得你了。” 说着,和十一解释,“是六姐夫,十一认识不?家里的木马就是六姐夫送的。” 十一歪着头,看了谭慎衍两眼,仍然不肯让谭慎衍抱,很快被院子里的景色吸引过去,指着腊梅枝头的花儿,呀呀说着话,一张嘴,口水流了一下巴,黄氏手里备着巾子,替他擦了两下,随即把十一交给奶娘,问起宁樱的情形。 管家送消息来宁府她就想来瞧瞧了,奈何宁静芸生子,苟志离京,收拾的东西多,她脱不开身。 “她前几日右手受了伤,其他都好好的,没有孕吐的迹象。”谭慎衍没问苟志去福州之事,宁静芸生子给府里下了帖子,他让福昌瞒着不和宁樱说,宁静芸是从国公府回去的晚上生的孩子,告诉宁樱,他怕宁樱胡思乱想,尤其她怀着孩子,对同样怀孕的宁静芸只怕更是心软。 怀孕的头三个月是最重要的时候,出不得半点差错,谭慎衍哪会让外边的事情扰了宁樱心绪。 黄氏皱眉,继续往前边走,“怎么受伤了?” “不小心被铜镜边框镶嵌的金钩划伤了,岳父没来?”宁伯瑾爱子如命,抱着十一舍不得撒手,该严厉的时候严厉,该温和的时候温和,教导孩子有板有眼,比书院里的夫子还要厉害。 说起宁伯瑾,黄氏脸上的表情恢复如常,听后边的十一咿咿呀呀,新奇不已,她说道,“成虎那孩子不听话,你岳父忙。” 宁成虎年纪不小了,早先在书院和一帮不三不四的人混一起,在家守孝不安分,学着那些不懂规矩人和丫鬟有了首尾,宁伯瑾怒火中烧,把人关进祠堂,他每日去祠堂督促宁成虎抄写经书平心静气,说何事宁成虎知道错了,何时放出来。 正经人家的少爷都不会在成亲前有庶子,宁成虎无所谓,宁伯瑾不能由着他败坏三房的名声,尤其如今有了十一,宁伯瑾极为注重家风,宁成虎是触到宁伯瑾底线了。 平日彬彬有礼的宁伯瑾,听说宁成虎屋里的丫鬟怀孕,摔了桌上的瓷器,叫宁成虎来梧桐院,训斥了一上午,还动手打了人。 毕竟不是光鲜事,黄氏没有多说,穿过弄堂,谭慎衍说再有两个庭院就到青湖院了,绕过抄手游廊,迎面走来一男子,谭慎平面色萎靡,脸比寻常男子要白,眼角一圈黑色,无精打采,让黄氏想起宁成虎来,宁成虎来梧桐院,她站在走廊下看了一眼,和谭慎平差不多,一看就知道是沉迷美色,身子被掏空的关系。 谭慎平好似没料到会遇见人,认出是谭慎衍,下意识的弯腰低头,嗫喏的喊了声大哥,眼光不敢乱瞄,没认出他身后的黄氏。 “二弟要出门?”谭慎平不仅沉迷美色,还喜欢赌,胡氏手里的银子被他输得差不多了,谭慎衍不介意提醒他一句,“二弟还是少去那种地方,闹到父亲跟前,您往后的日子估计不太好。” 谭富堂被那件事打击得一蹶不振,整日在书房看看书,练练字,日子清闲,偶尔会找管家下两盘棋,舒适随心,比早先强多了。 谭慎平缩了缩身子,往后退了一步,声音十分低,“我记着呢,早先书院的有两个同窗约了我赏梅,不去的话不太好。”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