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有不便,传出去对宁静芸和苟志的名声都不太好,他摇头道,“你和五妹妹即将成亲,我们住县衙不妥,找间好一点的客栈,待你和五妹妹成亲后再说吧。” 苟志也反应过来,“是我思虑不周,走吧,我领你们过去。”转头,看宁樱竖着耳朵,认真听着街边人的谈话,一脸迷茫,卷翘的睫毛颤动了两下,如雨后荷叶上的蜻蜓,他侧耳倾听明白了对话的意思。 昆州方言难懂,他来昆州的三个月都如盲人摸象,特地费了番功夫找人学习,随后才慢慢能听懂些,饶是如此,昆州城外还有些小镇,方言又有不同,小镇地方的方言他不懂,不知她们是哪儿的人?他侧身望去说话的人是两个提着菜篮子的妇人,不时抬头看宁樱两眼,又埋头嘀嘀咕咕,离宁樱不远不近的跟着,好奇不已。 苟志笑道,“她们说你长得好看,不时昆州和钦州人,个子又比蜀州的要高,好奇你是哪儿来的?” 宁樱转身,两个妇人见着她立即低下头故作再说话,她问苟志道,“苟哥哥听得出她们说什么,我以为蜀州钦州昆州方言相通,原来是我想错了。”垂下眉,如新月生晕的脸颊带着丝遗憾,离开京城,每到一处地方,那些人说什么她都能明白,钦州人说话语速快她都懂,还以为昆州方言也不在话下了,谁知,在最后一处败下阵来,宁樱惋惜的叹了口气。 苟志笑了起来,露出一排好看的牙齿,“你别怕,以你的资质,三五天就会了,蜀州和钦州人说话没什么不同,而昆州赋予了一些字不同的含义,乍眼听着不能领会,打几次交道就懂了。” 其实,两人之所以好奇宁樱是哪儿的人,除了宁樱本身长得好看,再者就是苟志的缘故了,苟志在昆州受百姓拥护,城内未出阁的小姐没有不想嫁给苟志的,也有人上门向苟志暗示结亲的意思,都被苟志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宁樱花容月貌,走在苟志身侧,不得不让人多想。 街上行人不多,待她们到了客栈,宁樱回头,被街上站着的人吓了一跳,苟志解释道,“他们看你们气度不凡,心里好奇,没有恶意,别担心。” 苟志挥手,朝大家说了句算不得地道的昆州话,周围的人立即散了,宁静芸由吴妈妈扶着上楼休息了,宁樱累得不轻,也准备先休息会儿,宁成昭和苟志坐在大堂,两个大男人,商量起成亲当天的细节了。 接下来就是忙宁静芸嫁妆的事儿,时间赶,陪嫁的床不能少,宁成昭看宁樱做事细心,拉着她出门给宁静芸置办嫁妆,昆州物资匮乏,床明显不能和京城做工精细的相比,而且昆州多为竹床,款式单一,只怕宁静芸瞧不上,早出晚归,累了四天,宁樱整个人都快散架了。 在路上不见她消瘦,这两天下巴尖了不少,好在,后天宁静芸就嫁人了,等二人成了亲,她回京对黄氏也有个交代。 昆州气候怪异,出门前小雨霏霏,一会儿就停了,彩虹看多了都觉得不稀奇了,月朗星疏的天忽然又下起了雨,雨声清脆悠长,像不知名的调子,宁樱瞅了眼窗户,出太阳下雨是常有的事儿,而此时天色已晚,飘着雨,仿佛置身缥缈的江南烟雨中,别有番意境,宁樱无力的躺在床上,让闻妈妈给她揉捏小腿,昆州说大不大,卖东西的铺子却不少,一天走下来,宁樱双腿都快废掉了。 闻妈妈揉捏着宁樱小腿,小声道,“小姐为五小姐忙得脚不离地,五小姐倒乐得轻松自在,整天把自己关在屋里,吃了睡,睡了吃,日子和在京城的时候差不多,吃穿不愁,衣食无忧……” “她成亲,她说了算,我和大哥累些无所谓,等她嫁人就好了。”离开前,黄氏把宁静芸的庚帖交给宁成昭管着,双方合了庚帖,天作之合,上辈子两人就是夫妻,如今也算修成正果,宁樱眯着眼,想到谭慎衍还不知她来昆州了,犹豫着用不用给谭慎衍送个信。 太疲倦了,她没想出个结果,人已沉沉睡了过去,听着她呼吸声均匀了,闻妈妈滕喜不以的摇了摇头,手里的动作不停,宁静芸对她们来说就是个烫手山芋,真正交到苟志手里,她们才敢松口气。 雨势小了,闻妈妈叮嘱金桂推开一小扇窗户透透风,这时,身下的木板晃了下,闻妈妈差点摔倒,以为是金桂恶作剧吓她,板着脸欲训斥两句,但看金桂站在窗户边,睁大着眼,一脸惊恐害怕,她觉得不对劲,紧接着,木板又晃了两下,幅度明显大了,睡着的宁樱都惊醒了,而且外边喧闹起来,于寂静的夜里分外刺耳。 昆州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除了逢年过节,大晚上还在街上晃荡的多不是正经人,而此刻,外边人声鼎沸,有人撕心裂肺喊着,声音模糊,闻妈妈听不明白。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