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经不可更改了,宁樱不同,宁樱才十三岁,即便现在说亲有个做侍郎爷的父亲,六小姐的亲事比宁静芸高很多,最重要的是,黄氏希望她们姐妹情深,互相扶持,她想讨好黄氏才这般劝宁静芸。 宁静芸面色一沉,上前踢柔兰一脚,顺手给了她一耳光,“是不是觉得我嫁了个没用的人看不起我,都想去桃园伺候她?” 柔兰摇头,双腿一软跪了下来,“奴婢是您的人,愿意一辈子伺候您,您和六小姐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 宁静芸轻哼声,极为不屑,“我从小琴棋书画,她会什么?书里的字都认不全,亲姐妹,说出去丢人现眼,滚,下次再听着这话,别怪我不客气。”宁静芸心里压着火,气不过,伸手抓起桌上的茶壶摔了下去,凭什么,黄氏凭什么那样对她? 她气得眼眶通红,黄氏想借着她的亲事打压她,门都没有,她不会让黄氏得逞的,她不是没有给自己留后路,礼部尚书举荐的吗?她冷冷一笑,回屋里罩了件披风,准备出门问个清楚,宁伯瑾升官是不是他在尚书跟前说了好话,若是如此,宁伯瑾升官可要全靠她,阖府上下该巴结的人也是她。 院门口的婆子看宁静芸气势凶猛,伸出手挡住了她的去路,平静着脸道,“三太太说过了,五小姐哪儿都不准去,还请五小姐回院子,继续绣您的嫁衣。” “滚开。”宁静芸红了眼,目光阴狠的瞪着她跟前的两人,两个婆子以前是她院子的人,不知何时被黄氏收买了,整日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元宵节后,她除了梧桐院和落日院,哪儿都去不了,她心下一惊,难道黄氏知道元宵节发生的事情了? 不可能,当日的事情隐秘,黄氏不可能听到风声,可是,如果不是知道了什么,又怎么会派人拘着她,且往后她再也没收到过外边的书信,此时,脑子里有什么一闪而过,她跺跺脚,快速退了回去,掏出胸口金链上挂着的钥匙,从衣柜下边的抽屉拿出一个盒子,小心翼翼的打开,往日堆放着信纸的盒子此时空空如也,她大惊,“柔兰,柔兰。” 柔兰挨了一耳光,脸颊还红着,听到宁静芸的声音,心口一颤,战战兢兢走了进去,“小姐什么事?” “盒子里的信呢,哪儿去了?” 柔兰吃惊,那个盒子宁静芸看得紧,谁都不让动,丫鬟擦桌子衣柜时,都越过那个抽屉,这会听宁静芸问她,她也不知,狐疑道,“信不是一直在吗?” “没了。”宁静芸脸色大变,摔了盒子,算是明白黄氏为何将她看得牢了,偷偷拿走了她的信派人囚禁,那之前,她让柔兰送出去的信只怕也被黄氏收走了,怨毒的瞪着柔兰,“你老实说,前些日子我让你送出去的信你是不是交给太太了?” 柔兰揉着手里的手帕,吞吞吐吐不敢说话,太太什么都清楚,宁静芸亲事已定,和尚书府的少爷书信往来,传出去可是会被唾骂的,加之太太逼得紧,她也没法子,噗通声跪倒在地,磕头道,“小姐,太太知道了,奴婢也没法子,太太说不让您知道,若知道了,奴婢便没命活了。” 她伺候宁静芸的时候黄氏去庄子了,不过提起三太太,众人都会有些忌惮,她私底下打听过黄氏的事儿,年轻时是个泼辣歹毒的,老夫人拿她没有半点法子,若不是死了姨娘,黄氏说不准会越过柳氏管家,这等厉害的人,柔兰哪敢反抗,加之黄氏手里捏着她们一家人的命脉,她不得不从。 “好啊,你也被她收买了是不是,来人,将柔兰给我拖出去打二十板子,我倒是要你好好看看,背叛我是什么下场。”门口的丫鬟对视一眼,心知今日宁静芸不发落柔兰是难解心头之气了,虽然不知发生了何事,这时候的宁静芸谁都招惹不起,两人不敢怠慢,走进门拖着柔兰往外边走。 柔兰心下大骇,求饶道,“小姐,奴婢错了,求您饶过奴婢吧。” 丫鬟架着凳子,将柔兰压在凳子上,不一会儿,院子里响起板子鞭打肉体的声音,夹杂着柔兰的尖叫。 黄氏听到消息,蹙了蹙眉,叹息道,“柔兰以前心怀不轨,暗地做了些事儿,趁机治治也好,不过人不能死了。”宁伯瑾刚升官府里就死了丫鬟,传出去不太好,站起身,说道,“走吧,我们去看看发生了何事。” 吴妈妈点头,扶着黄氏往外边走,她眼中,宁静芸就是个不知好的,黄氏千辛万苦给她挑中了一门好亲事,结果不知羞耻的勾搭上礼部尚书的大少爷,又一边和黄氏怄气,要了黄氏库房的大半嫁妆,她自己的嫁妆丰厚,却是没考虑过宁樱,宁樱手里头的银子还是去年府里发下来的一千多两银子,再无其他,宁樱过两年说亲,嫁妆可想会有多寒碜,身为长姐,宁静芸自私贪婪,哪怕知道她是故意被老夫人养歪了性子,吴妈妈对宁静芸仍然失望了。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