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看重纳入幕僚,对自己的前程添了助力,不过,像京城世家子弟是不用参与的,实力不可外漏,哪愿意露出自己真本事? 他们到的时候,里边气氛高涨,高台上,咏诗之人昂首提胸,慷慨激昂,平平的五官因着脸上的自信跟着神采飞扬起来,由里而外的活力,同样迷了一众小姐的眼,而宁樱的目光,落到角落里的一张四方桌上,男子一身单薄的青布衣衫,脊背笔直,可能听到咏诗之人的内容,一双眼星光熠熠,五官生动…… 宁樱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身侧倾向薛墨的宁静芸,这样子的她,如何配得上那个人?寒衣之士,眼下且贫困潦倒,待他日,自会展翅高飞,扶摇直上,而宁静芸,不过是养不熟的白眼狼罢了。 宁樱没注意,一道深邃复杂的目光从她望向角落的桌子时,便落在她脸上,将她的神情看得清清楚楚。 如果有一天,她记着你们的曾经,却宁肯与你形同陌路,互不干涉,该怎么办? 谭慎衍身为刑部侍郎,审讯过成百上千的犯人,有朝一日,他也遇着了难题。 第039章 背黑锅的 他眸色微敛,骨节分明的手漫不经心整理着镶金边的衣袖,神色不明,许久,眉梢恢复了清冷,再看向角落里的四方桌上,脸上露出了抹了然。 亲姐妹,如果宁静芸能照拂黄氏些,宁樱心里该是感激她的,以宁静芸的手腕,宁府发生了什么大致是清楚的吧,宁樱一辈子对在意的便是黄氏,结果黄氏郁郁而终,宁静芸在夫家过得风生水起,苟志在朝堂崭露头角,有了作为,她从没和宁樱往来过,说恩断义绝也不为过,这辈子,宁樱不可能对她心无芥蒂,只不过是宁樱孝顺,碍于黄氏隐忍不发。 苟志沉稳,志存高远,这样子的人,宁樱这等忘恩负义的,确实配不上…… 薛墨舞文弄墨吟诗作对无甚兴趣,侧目打量身侧的宁樱,见她的视线落在落在角落里的四方桌上,白皙秀丽的脸颊划过一抹异样,循着她的视线,他跟着望了过去,男子衣着朴实,下颚微紧,相貌平平,一眼看不出出彩的地方,多看两眼才发现他平静无波的眸子流光溢彩,给整张脸平添了几分儒雅的气韵,薛墨暗暗将其与谭慎衍比较,遗憾的摇了摇头,出身,容貌,家世,心机,比谭慎衍差远了,哪怕明年高中状元,十年内皆不是谭慎衍的对手。 “樱娘听得懂他们念什么吗?”薛墨见她看得出神,不由得说话转移宁樱的注意,谭慎衍心思霸道,宁樱盯着谁瞧便是给谁惹麻烦,薛墨尝过苦头,不想那男子遭了同样的罪。 有种报复,是喜欢,宁樱不会懂…… 看宁樱怔怔的扭过头,薛墨善意的笑了笑,他清楚宁樱的能耐,认识些字,品诗是没那本事的,谭慎衍对宁樱上心,作朋友的,自然要多帮衬,帮衬之余,查宁樱的底细免不了,庄子日子清苦,黄氏手头拮据,而宁府对她不闻不问,到了启蒙的年纪没有夫子教导,念书认字是回京后,算起来不过三个月光景,即使有宁伯瑾指点,也不可能比得过从小耳濡目染的勋贵小姐,看宁樱似有挫败,薛墨抿唇,宽慰道,“不懂没什么,我们去楼上,会有人与你讲解。” 话完,朝大红色墙柱下的小二招手,能在大堂当差,都是个有眼力,机警的,小二虽没见过薛墨和谭慎衍,但看两人气度不凡,不敢小觑,舔着笑,躬身作揖道,“不知爷有什么吩咐?”烟喜楼年年都有人赛诗,从寒门小户到皇亲国戚,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过前者有的人地位低,即使想凑热闹也在这烟喜楼订不到位子,至于皇亲国戚,碍于矜持多去竹喜楼,不会光明正大来这边凑热闹,常与人结伴以掩饰自己的身份,念及此,小二心思微动,态度愈发恭顺。 “二楼可有位子?”薛墨抬眉望了眼二楼,纸质的窗户大敞,时有秀丽的面容望下来,很快又收回目光,面色微红,薛墨不怎么来这种地儿,可清楚女子脸上的娇羞为何而来,京里一年四季举办的宴会中,总会促成几桩亲事,听得多了,他也大致知晓说亲的过程,那些时不时探出身子张望的,多半是想在这说门妥帖的亲事的。 小二心下为难,每年来这烟喜楼的人数不胜数,哪还有位子?心里门清,嘴上却不敢直言回答没有,得罪了贵人,掌柜的不会饶过他,他心思转得快,小心翼翼道,“这会儿正是热闹的时候,二楼有没有位子小的没法给个准话,不若爷稍等,待小的去问问?” 小二的话说得含蓄,薛墨琢磨出其中的意思来,位子该是没了,小二不敢直言得罪才想了这么个迂回的法子,他不是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