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你昨夜曾叫我唐牧,今日怎么又改了口?” 韩覃听他避而不答还有些耍流氓的意味,虽他面色正经不过,但这番话和着昨夜他那未完的举动,叫她觉得他仍是当自己小猫小狗一般的逗玩着。既在怒中,韩覃于旁边那府中本没多少亲怜,也懒得再收容韩贡,走过去一把扯过还在四处搜寻自己蛐蛐笼子的韩贡推到唐牧面前:“既要带走那个,把这个也顺带一起带走,我家如今盆翻碗砸可没有饭供给他吃。” 她推开韩贡才要走,手腕却叫唐牧捉住。韩覃挣得几挣挣不开,侧扫了远处站着的护卫一眼轻声说:“唐牧,你手下人皆在身后看着了。” “我记得你当有件水红领的衣服,配着累金丝包翠玉的锁扣很好看,六月二十四观莲节时记得穿着它。”他没头没脑扔了这么句话转身,带着一群人走了。 韩贡跃了几跃复退回来,对韩覃说道:“我还是跟着你们呗,谁知道这家伙要把我弄到那里去?我昨夜可是听我爹说了,主要害我们一家子的,就是这个唐牧。” 韩覃一听火冒三丈,却又不能跑出去把这瘟神拽给唐牧,一把扔给韩贡一把扔给柏舟:“我们家可不养闲人,你既要跟着我们混碗饭吃,就给我跟着柏舟将这院子清扫的干干净净,脏一丝儿都不准你们吃饭。” 她转身与芳姊两个去收拾厨房,见韩贡一会儿指着柏舟扫地一会儿指着柏舟搬石头,自己却懒洋洋双手叉腰站在那里揉肩搓背,过去自他头上拍了一把问道:“为何你不干活,总指着柏舟干?你这胳膊与腿竟是摆设么?” 韩贡自幼到大那里叫人打过,抚着脑袋叫道:“早知道在你家混碗饭吃还要干活儿,我不如跟着唐牧走,倒有碗省心饭吃。” 他忽得瞅见一只蛐蛐笼子已是两眼放光:“哎哟喂我的天神,你竟在这里。” 韩覃大步过去一脚踩扁那小蛐蛐笼子揉成粉瀣,递扫把给韩贡:“少爷,你家已经叫人抄了,你也无福可享,与我们一样是没人管的孩子了。若还想在这儿混碗饭吃,就去给我扫地。若还想在此继续混着,信不信我一棍子扫你到街上去?” 韩贡瞅着韩覃脚下那一声惨叫后成了碎渣渣的蛐蛐儿心如刀割,却又不敢反驳,心中暗骂着泼妇提过扫帚,老老实实去扫地了。 * 怡园中,被锦衣卫奉御旨抄家,禁军三大营全城通缉的韩复正坐在饮冰院后院中喝茶,他手腕上缠着白布,脖子上亦裹着白布,身上衣服是新换过的,被水淋过未梳理的头发乱糟糟披散在肩膀上,见外院男仆递进饭来,还十分谦和的说了声谢谢。 唐牧就在另一张椅子上坐着。同朝共事多年,相互见面还要抱拳问声好的同僚如今落魄成这样,割腕力道不够,抹脖子下不了狠心,好容易跳进河中想要淹死,终归是怕死又自己爬了上来。 韩复好容易说服自己不去寻死,才爬上岸就要东厂的人追杀半夜几乎要了半条老命,背上还中着一刀。若不是兵部尚书徐锡半夜派人相救,他这会子已经是东厂督主萧山刀之鬼了。而巩兆和一路默默的跟着,等他苦海无边,回头靠岸。 唐牧与陈卿自上朝开始各部齐齐向韩复发难后,就在乾清宫中向皇帝李昊说明事情源由情况,他们比锦衣卫晚行一步,待从韩复这里得到消息赶往韩府时,锦衣卫已经把韩府给搬空了。 韩复天真的以为唐牧不过是为了韩覃发怒,只要自己实实在在诚心道个歉,或许事局还能扭转,他还能继续在光禄寺的肥差上继续给自己挖光阴。他连连挑着碗面,狼狈吃完溜到地上跪下给唐牧结结石石磕了三个响头:“唐大人,我实在不是有意要惹韩覃,不过是鬼迷心窍一时的糊涂,您若要为此而生气,就饶了我这一回,我回去保证拿她当奶奶供着。” 唐牧肃脸听完,扶韩复起来坐到凳子上才说道:“想来还是唐某当日说的不够清楚,竟叫韩少卿未能领会唐某的意思,那两个孩子就如唐某眼珠子一般,韩少卿两次派人相害,唐某确实气愤之极。但今早督察院、大理寺并兵部三司联合参奏于你,却是差任上的事情,与唐某并无关系。” 韩复怎么会信,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怪只怪我当初昏了头没有听唐大人的话,您就大人大量放过我这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