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给您好好问个安!” 他随即跪在地上结结实实磕头,唐牧负手站着,仰高脸望外看了片刻,问这伏在地上的老头:“表姑娘家的亲戚前几天来,是来做什么?” “来分银子的,怎么,二爷到现在还不知道?”乔惜存自小后院门上款款走出来,跨腿在院门槛上盯着唐牧,见他疑惑不解的望着自己,随即给唐牧个似怨含幽的表情:“二爷,奴家到您府上呆了大半年了,纳不纳收不收,总得给个准话儿。奴家虽说失了靠山,怎的说却也是当过主事夫人的,不缺您这小小一间院儿住着。” 唐牧略点头,问乔惜存:“表姑娘家的亲戚往来前院一丝儿风声不知,想必就是在你这院里坐起。” 乔惜存道:“是。” 唐牧转身进小后院,不一会儿只听院子里他一声暴喝:“滚!” 接着两个小丫头连滚带爬跑了出来。 淳氏远远跟过来眼见不好,转身往内院去寻韩覃了。守后院门的老婆子也跟出来,与老头子两个一并在小后院门上站着。不一会儿忽而后院门被砸的山响,老婆子戳得老头子两把,老头了到门上高声问道:“谁!” “是我,老爹快开门。”竟是大壮的声音。 老头子与老婆子对望一眼,方才听到唐牧那一声暴喝,已知唐牧是为大壮动了怒了,老头子高声回道:“天太晚家里落了门锁,快走呗!” 大壮索性在外推起门来:“老爹,我是大壮啊,我有急事找韩覃,烦得给我开个门先。” 老头子正与老婆子两个窃窃私语着,就见小后院门开,唐牧走出来,抑着怒气沉声道:“开门,放他进来。” 门才开得一个缝儿大壮便挤了进来,进门就叫嚷道:“乔娘子,韩覃在那里?” 门上几个人都不敢开口,大壮往内走得几步定眼看唐牧几眼,忽而指着他叫道:“您就是原武县那官老爷?官老爷您也在这里?” 唐牧上下打量,一眼便认出这个鲁莽的汉子恰是在柏香镇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大壮。他眼神往下走,扫到大壮脚上一双鞋子,本黑的绒面料子,麻绳纳过的鞋底,无论大小还是样式,皆与韩覃如今缝的那双扇面无二。 他不语。大壮亦不知该说什么。守门老汉过来推了大壮一把:“孩子,这是咱家二爷,快磕头行礼。” 大壮这才恍然大悟,跪到地上扎扎实实磕了三个响头,起身揖手:“草民见过官老爷。” 唐牧仍是不语,韩覃一路小跑着过来,拉起大壮问道:“你怎的来了?何事?” 大壮看一眼韩覃又看一眼唐牧,他在京中这小半年也略闻听些城中概况不与乡里同,作官的大老爷们非但可以娶得妻子,还可以置得几房妇人当作小妾。他如今见韩覃一脸赧色唐牧拉着脸,便也猜出来或者韩覃是在这家给人做妾。 他心中又是酸楚又是难受,憋着气许久不语。韩覃推了一把:“你倒是说呀!” 她这一把推得太过亲昵,唐牧猛吸一口气调转过头不欲再看。大壮经韩覃一推才想起正事来:“韩覃,方才炭行来了一群官役,不由分说便抱走了咱的银匣子并帐本子,还在咱们城外的炭行门上贴了两道封条,他们要抓我去下大牢,几个伙计抱着那些官役的腿我才能跑出来,来此问问你该怎么办?” 韩覃听了也是一惊,但唐牧就在此站着,虽别过头她也猜到他此时面上颜色肯定不好。她复推了大壮一把:“你先找个地方躲着,明日我找人去顺天府问过再给你答话,好不好?” 大壮见韩覃不住的使着眼色,捏了捏拳还欲行个退礼,便见唐牧一把抓过韩覃的手腕,转身大步往前院去了。他还在门上站着不肯走,守门老头推得几推才将他推出院门去。 唐牧捏的太紧又走的太快,韩覃挣得几下没有挣脱,只得随他一路小跑着进内院。唐牧进到书房才松开韩覃,亦是不语,只望着她。 韩覃揉着手腕解释道:“他是我拗古村的同乡,我与李叔学离家本是悄悄走的,族长发话要他来寻我们。他一路追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