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再次震动, “三哥,西海这边起风了,我联系不到冬灰。你帮我问问她,是红色的高跟鞋么,还是黑色红底……” 雁落这时候才舒展开眉头,笑起来,“好。”就挂了电话。 他是不知道关漫此时心揪得有多紧! 过了有一会儿吧……其实这时候关漫确实希望等待的时间越长越好,越长,代表雁落联系到她了,肯定不舍得放电话了…… 果然, 雁落再打过来时, “红色。她说黑色红底等她回来再看看斟酌一下。” 其实,电话里雁落是跟她说“还斟酌什么呀,喜欢就全抱回来。” 冬灰戳他,“你懂什么,物以稀为贵。心里欠欠的才是最好的感受。” 雁落低声,磁性的诱惑通过漫长的电波传到她耳朵里,“我对你就是欠欠的,总要不够……” 只是,雁落不知道。这竟是他一段时间里最后一次听见她的声音…… 同样关漫只一个“好”字挂了电话, 心总算松开,长长出一口气, 但是, 为何忧闷不散…… 关漫走回港内。“这种风浪一般多长时间过境。” “少则几小时以内,多则三四天。” 关漫沉出一口气, 但愿尽早离开这里吧…… 深夜两点, 碎子被吵醒, “五帅。五帅,” 碎子坐起身,扒了扒头,眉心蹙得老紧,“大半夜叫什么魂!” 老管家也是一脸无奈加小心。“您去看看吧,有贵客到。” 碎子眯眼瞧他,忽然自己都笑起来,“他妈你把王八仙人请来了?” 老管家才要正经把主子的情绪调过来……哎,他家主子是爱胡闹。现在又跟老二那更不清白的搅合一处,弟兄两整日间不务正业,在那布景上一掷千金,池子里还说要养千年王八,是真的要找千年王八呢!…… “哎呀,您就别开玩笑了,是……” “哟,得叫你失望了,王八仙人没来,来了个饿死鬼,你可接收?”管家还着急禀告着呢,雁落走了进来,笑着,也不讲客气,自个儿往那桌边一坐。翻茶缸倒水喝。 碎子一看,当然一怔,不过马上反应过来,下了床跑过来,“三哥?你这大半夜的从天而降还真是……” 雁落喝了口水,却是正色一抬手冲管家一招,“你先出去。” 管家依言,赶紧走出来,并合上了房门。 雁落这才幽幽看向五弟, 神情可严肃不能再严肃, “碎子,这夜深人静最是说不得谎话的时候,因为,自己的心听得见。 你老实告诉三哥, 要是这会儿你四哥做了对不起天对不起地对不起父亲的事, 你,站在哪一边。” ☆、4.220 碎子顿了下,看着他三哥会儿,慢慢弯起唇, “我站在我认为对的一边,就像当初你也做了对不起天对不起地对不起父亲的事,我站在父亲一边,因为,你错了。” 雁落听此,目光也久久思量般看着弟弟,碎子视线澄清。无惧不虚……雁落彻底松弛下来,垂下头,笑起来,“那次是我混账了,开了个不好的头,这会儿说这些是挺羞愧,”又抬起头来看向碎子,“估计这次是算总账的时候,可在此之前,能给你三哥一口热乎饭吃么。着实有点扛不住了,两餐秃噜过去,饿得胃疼。” 雁落就此在碎子这儿暂歇了脚。谁也不知道三帅这会儿就在京里,更想不到某些野心的差池伎俩、一举一动,尽收他眼底…… 从接到关漫电话,雁落已着手摸底了,一些事儿浮于表面着实还看不真切,是得留几天好好瞧瞧。 他选在碎子这落脚,别看一撞面就问得这样直白,心里,还是最信任这个弟弟。碎子面上荒诞不羁,心底的正气还真是他们兄弟里最充盈的一个,相信大义当前,碎子有他心里的一杆秤不偏不倚行事。 冬灰今儿要回来了, 一早儿元首就说中午的菜口味可以重点,晚上再清淡点, 元首还把下午的时间空了出来,专门留给她,带她去青云谱看看,估计又得哭一场,这是难免,所以提前想着,疗神伤、敷眼肿的药都备着了……明知她肯定得大悲切里滚一道,可正如雁落所说,越瞒着后头只怕越伤心,这不比别的,蒋仲敏身体一直康健着,什么都好;这要真有三长两短,别指望冬灰今后真正的有好儿了…… 章程礼亲自来接,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