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了。”萧驰野突然握紧手掌,看向沈泽川,“雨大了。” 沈泽川回首,说:“摸够了?” 萧驰野面不改色地说:“不软也不硬。” 沈泽川微讽道:“我以为你都要扒衣服了呢。” “我要真想扒,”萧驰野说,“此刻咱们就坦诚相见了。” 说罢他抬起另一只手,指尖晃了晃沈泽川随身携带的薄刃。 “纪家心法要走刀,你成日用这些东西,这辈子也打不过我。打不过我,你怎么报仇?” 沈泽川的薄刃原本都藏在大腿外侧,他垂眸看了一眼,又看向萧驰野,说:“打打杀杀有伤和气,一起装疯卖傻不愉快吗?” 萧驰野说:“只怕你笑里藏刀,冷不丁给我一下。” “只有色字头上带把刀。”沈泽川摊手,“二公子正人君子,怕什么?” 萧驰野把薄刃放在沈泽川的掌心,悠悠地说:“才说完你二公子是衣冠禽兽,怎么老把我当正人君子?” 沈泽川要收手。 萧驰野却捉住了他的手腕,说:“看在今日你这么乖的分上,二公子带你去个舒服地。” “总督。”沈泽川忽然正色地说,“求求你,我不好男色。我们好聚好散,何必这样纠缠?” 萧驰野一愣,接着一侧头,看到校场内堂的门窗上都扒满看热闹的禁军。 禁军都指挥同知是那夜带头杀八大营的刀疤脸汉子,他扒着窗户,带头嘘声。 “打个架像耍流氓,总督,干什么吗!平日里教训我们,怎么脸上从来没给过笑!” “纠缠!”他们互打眼色,起哄地说,“纠缠能一样吗!总督二十三了,在家里又没媳妇疼,浑身的劲都要往人家身上使,那不一样!” 萧驰野觉察沈泽川要跑,狠力把他拉向自己,皮笑肉不笑地说:“我就是好纠缠啊,兰舟,跑什么?我还没纠缠完呢!不好男色那是没尝着甜头,二公子教你。” 论浑,他萧驰野只服李建恒。霸王硬上弓的戏谁不会,拿这点把戏就想为难他,也忒小瞧人了。 他都不给沈泽川回话的机会,拽着人就走。 后边的澹台虎摸着刀疤,问边上的兵,说:“那人是谁?怎的没在咱们禁军里见过!” “姓沈。”边上的人挤眉弄眼,“中博的那个。” 澹台虎刚还带笑的脸上一冷,撑臂探头,又回头说:“那他娘的就是祸害中博的沈氏?总督带着他干什么!沈卫弄死了那么多人,八个脑袋都不够斩!建兴王府给人砸了,他倒是在阒都吃香的喝辣的,可茶石河一线死了爹娘的孤儿还在啃泥巴!去他娘的,你怎么不早说?!” * * * 萧驰野带沈泽川上了枫山。 山里辟了条狭窄的石阶,水流浸过鞋底,凉得人受不了。可是萧驰野头也不回,拨开淌水的枫叶,钻去了小径。两个人踩着的泥坠沉了鞋,一脚深一脚浅地往里走。 小半个时辰后,萧驰野才停下脚步。 雨雾中的茅屋小巧,却不像是住人的地方。 他侧身,对沈泽川说:“南林猎场你救我一次,作为报酬,这地方分你一半。” “我想要的报酬是真金白银。”沈泽川说,“……不是一起泡澡。” “钱财名利都是身外之物。”萧驰野舒展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