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的确是受到启发了,愁苦的小脸突然舒展,然后笑着就朝他跪了下来:“公子。” 轻咳两声,李景允矜持地交叉双手,板着脸冷漠地道:“有事就说。” “奴婢能不能休息片刻,去处理些私事?”她仰起头来冲他笑,“去去就回。” 李景允:“……” 温故知一个没忍住,噗哧笑出了声,找人帮忙是想到了,可第一个想到的人偏不是面前坐着的这个。 李景允转头看着他,目光冰寒:“这些日子殿下正为西北瘟疫之事发愁,温御医这一身本事,落在这无趣的猎场属实大材小用,不如……” “哎,不用不用。”呛咳一声,温故知连忙道,“我这上有老下还没有小的,就这么背井离乡不太合适,三爷您看,我这还有病人在等着,就先走一步了啊。” 说罢,脚底抹油,跑得比兔子还快。 花月忐忑地看着他出去,转回头轻声问:“奴婢说错什么了?” “没有。”他皮笑肉不笑,“累了两日了,想休息也是情理之中,你去歇着吧。” 如获大赦,花月行了礼就往后退。 结果软榻上那人慢条斯理地补了一句:“爷正好自个儿去找沈大人聊聊,等爷回来,你也该休息好了。” 退后的步子一僵,花月有些无措:“您……突然找沈大人做什么?” “昨儿有个熟人去了他那儿,正好看看情况如何。”李景允起身,走去内室将那包黄锦往怀里一揣,施施然拂袖,“你下去吧。” 花月干笑,扫一眼他怀里的东西又扫一眼他:“……公子身边也没个人跟着,奴婢还是随行吧。” 李景允侧头看她,眼神充满嫌弃:“不是有私事?” “私事哪里比得上公子重要。”她张口就瞎掰,“公子是将军府嫡子,哪能连随行的丫鬟也没有,未免让人笑话。” 收回目光,李景允轻哼了一声,拂了拂衣摆就往外走。 花月连忙迈着小碎步跟上。 昨日太子在李景允这儿也没讨到什么便宜,花月觉得殿下对他的态度应该有所变化,不说冷落,但至少应该没有先前那般偏宠,毕竟大人物都小气嘛。 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李景允一进主殿,周和朔看起来比之前还要热情,亲自迎上来道:“景允是要同本宫一起上山吗?” 李景允恭敬地行礼,然后笑道:“本是这么想的,但无奈突然有客人来,在下打算先安置好她。” 客人?花月听得有点迷茫,哪儿来的客人? 结果周和朔立马明白他在说什么,一脸深意地道:“本宫也正想找你说这事。” 两个大男人站在殿里相视一笑,同时拱手朝对方行了一礼。 花月看傻了,满目不解。 主殿的右侧有个别院,是太子给沈知落住的地方,平时这里没人来,连丫鬟进出都是小心翼翼,提心吊胆。 但是眼下,这院子里站了个姑娘。 姑娘一身火红长裙,头戴三支金色梅花钗,臂挽海棠双绣雪轻纱,面容秀丽,姿态优雅,她站在沈知落面前,手里捏着乾坤罗盘,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 “要不是三哥说你在这儿,我还真就被你糊弄在了京华。”苏妙眼眸笑着,嘴角却往下撇了撇,“就这么不想见我?” 沈知落整个人都僵住了,眼角几不可察地抽了抽,然后收拢袖口,想去拿她手里的罗盘:“没有。” 苏妙举着罗盘退后,歪着脑袋冲他笑:“既是没有,那你今日随我上山打猎去。” “我今日有别的事。” 拇指点在无名指的第二节 指腹上,沈知落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