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骨领命离开了,白慕言歇了一会儿,门外又传来常德的声音,说是叶萤在门外求见。 白慕言眉头一舒,直接让她进来,门甫一开启,扑鼻的风雪气息迎面而来,外面大雪骤停,她在禁宫内巡逻了一早上,临近中午禁宫里发生了大事,她无法解决,也不好解决,所以才来求见白慕言。 叶萤一看见白慕言,单独两人的时候也不行礼了,可是称呼还是很难改过来,“陛下”二字在喉咙里转了转,还是说出来:“陛下,臣有要事要禀报。” 白慕言却不问下去,也不让她说,而是先解了她的貂裘,牵过她的手拢在自己手里在火炉上捂了捂,又搓了搓,待她的双手有点儿热度之后,又递给她一杯热茶,动作娴熟得根本不像一位帝皇所应该要做的事情,倒是像寻常人家疼爱小妻子的丈夫那般熨帖。 叶萤被他这般无微不至的照顾弄得有点儿无所适从,自昨晚将许多事情都挑明之后,他几乎是毫不掩饰他对自己的一片真心,那般体贴和周到,真是让她……不太适应。 好像踩到棉花里那般,整个人都轻飘飘的,想要抽离,却又被棉絮缠住了双腿,陷在那纯透的温柔中,不能自拔。 自然是意识到这种心态和情绪的不妙,但是事到如今,她似乎无法阻止那种感觉在心壁、在血液里蔓延。 默默喝了一口茶,尽量保持正经的神色,待白慕言主动开声问她了,她才稍微松了一口气,说明缘由,“曾淑妃和馨妃在梅园里闹了矛盾,曾淑妃被馨妃推了一把差点胎象不稳,现在醒来了,说是要好好教训馨妃一回。” 叶萤平静说明事实,面对这样的戏码,颇有点儿头痛,末了,她补充一句:“矛盾发生的时候窦清也在。” 她斜睨他,仿佛在说“后宫女人多是非就会多,烦都烦死了”。 白慕言并不把那几个女人的争斗给放在心上,不过是窦清的一些手段罢了,董舒既然让窦清进宫,那不搞些事情出来还真不像她的作风,但循例还是要了解一下事态的,懒懒拾了她一缕头发把玩,问道:“曾淑妃可有大碍?” “并无。”叶萤总觉得他过于放松,忍不住伸手想要扯回自己的头发,但却被他一把握住了手,十指紧扣,“所以,她们的事其实不是大事。” “……那也是需要安慰一下她们的吧?” “你……舍得?”白慕言瞥她一眼,顺势将她的手放到唇边吻了吻,蜻蜓点水般的吻却令她莫名颤栗,从前并没觉得他这般风骚,为什么最近愈发像换了个人似的? 自然是不会正面回答他这个问题,侧过了头不看他,就这样被他握住手,突然觉得心中一片平静。 白慕言也不逼她,知道她的性格是如此,而且她既然能问出那样的问题,那其实证明她是相信了昨晚自己所说的那番话的,如此,足矣。 手掌一滑,滑到她的膝盖上,一摸摸到她护膝上,心中一暖,替她取了护膝,抬起她的腿放到自己的腿上,开始帮她按摩起来。 叶萤有点儿懵,觉得这样的动作实在是大尺度了一点儿,而且让他这样替自己按摩,实在是很难过自己那关,右腿一动,想要挣脱下来,可他按住了她的膝盖,语气也强硬起来,“别动,岔了穴道就麻烦了。” “……陛下,您其实不需要这样子。” “学了不用可惜。”白慕言再瞥她一眼,看见她眼底似蕴了水光,禁不住刮了刮她的鼻子,“想要报答我的话,吻我一下吧。” “……” 叶萤决定不理会他。 白慕言也乐得自在,时不时拣点话和她说,他其实是从宓渊那里学来的按摩手法,一开始宓渊是不愿意教给他的,因为这按摩的整个流程几乎是要按摩到大腿内侧再往上一点儿特别敏感的地方。 叶萤是女子,而宓渊一向不喜欢别的人过于靠近她,所以非常排斥白慕言时常问起叶萤的病症。 可是两人其实是合作关系,白慕言没旁敲侧击问他叶萤的身世经历已经很好了,而最后宓渊最后始终敌不过白慕言的坚持和无赖,还是将按摩的方法告诉了他,不过他非常吝啬,方法只说了一遍便不再重复了,且还敲诈了白慕言一大笔名贵的药材。 他倒是小看了白慕言,这么复杂的穴道和按摩手法他居然看了一次就牢记在了心里,只是M.zGxXh.Org